原來,這種超暴力,超變態,超殘酷,超下流的刑罰,叫坐木驢遊街示眾。
我“嗖“的一聲站了起來,嘴唇哆嗦著。
武大郎看我,聲音輕描淡寫:“如果不是你手臂上的那顆守宮砂證明你的清白,說不定,此刻坐木驢遊街示眾的,不是王婆,而是你。”武大郎又再說:“如果是你,你就沒有王婆那樣幸運,王婆現在不過是坐木驢遊街示眾,如果你和靖仁王的通姦罪名成立,那你就得騎木驢遊街示眾。”
“騎木驢遊街示眾”和“坐木驢遊街示眾”,只差一個字,但不是一樣的。
“騎木驢遊街示眾”的懲罰比較重,那一粗一細的兩根圓形木杵比較長,“進進出出”比較急速猛烈,遊街時間比較長,通常懲罰結束,女犯已奄奄一息。而“坐木驢遊街示眾”,罪名較輕,遊街時間比較短,也輕柔得多,女犯在生理上一般不會造成很大傷害,而是讓她承受光著身子游街示眾的極度恥辱,還有受身體上被木杵侵犯的凌辱痛苦。
“坐木驢遊街示眾”的女犯,懲罰結束後,一般有兩個遭遇:一是被青樓的龜公帶走;二是被判充軍,發放到遠方的軍營。
王婆是被充軍,發放到遠方的軍營。
我喃喃地說:“怎麼能夠這樣殘忍?”
武大郎面無表情,聲音淡淡地說:“對待敵人不殘忍,以後就等著敵人對待你殘忍。這是一個你不犯人,人也會犯你的的世界。”
我側側頭,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太后對我說過的話。
太后說:“做女人,特別是一個生活在皇宮中的女人,對待那些不安分有野心的對手,一定要心狠,該剷除就要徹底剷除,不能留後患。要不,今日你對她心軟了,明日遭殃的會是自己,總會有一日騎到你頭上來作威作福,到時候你後悔莫及。”
做人,難道真的要這麼狠心,這麼殘忍嗎?
難道,非要鬥個你死我活嗎?
第16卷 第475章:這便是因果(1)
這是一個多事的夏天,不如意的事兒一件接一件來。
過了兩日,我去北宮看望李瓶兒。
此時的李瓶兒,不再是那個千嬌百媚的美人兒了。因為官哥兒的死,李瓶兒深受打擊,精神身體都走向崩潰的邊緣。每日裡,李瓶兒就躺在床上,病懨懨的,連茶飯兒都懶待吃,偶爾想起兒子了,便不停地啼哭,把喉音都哭啞了。
李瓶兒懷官哥兒的時候,身體本來就不好,後來生官哥兒的時候,還是難產,倒著生出來——古代的醫學不發達,沒有剖腹產,身邊圍了愚味的接生婆,一大堆無知的小宮女,而自己只能哭爹喊娘,把嗓子喊破。
李瓶兒當初生官哥兒的時候,可以形容得上:痛不欲生,慘不忍睹。經過兩天二夜的折騰,就在奄奄一息,有氣出沒氣入的當兒,官哥兒好不容易才出來了。
後來是太醫診斷說,李瓶兒是生官哥兒的時候就落下了病根,“精衝了血管起,然後著了氣惱,氣與血相搏,則血如崩”。特別是官哥夭折後,李瓶兒悲傷致死,太醫說,是“這暗氣暗惱,又加之煩惱憂戚,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