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七步成詩照樣能修行,但成就必然有限。”
袁來不由吃驚地張開了嘴。
“其二,謝安這樣做可以看成是為了家族延續所以自己主動削弱後代修行資質,王謝兩家不沾修行由來已久,只有很少的個別會例外。但是,我卻覺得,謝安並不是只在為後人拴上枷鎖,更是為自己遮住了眼。”
“王謝兩家先祖大才,或者是經人點撥,總之,他們提早看清了未來,所以再沒有了前進的欲。望。這真的是很悲哀的一件事。”(未完待續。。)
第三百六十八章【乙未】
“這真的是很悲哀的一件事情。”
陌生男人說這幾句話的時候,氣質有了一些奇怪的變化,語氣、神態、還是聲音都有些不同。
他竟然點評說謝家先祖很悲哀?
他怎麼敢說這樣的話?他以為他是誰?啟國平民百姓的骨子裡是被儒家浸透了的,根本上還是要講究一個“禮”字。
比如說人死為大,除卻那幾個被史官刀筆狠狠刻在青史竹板之上入木三分,被一代又一代的天王老子不斷拉起來鞭屍的恥辱的名字之外,大部分的惡人死後往往就少了咒罵,這當然可以說是人們是健忘的,但也不能說其與啟國人的精神傳統無關。
在修行界當然也是這樣。
無論先人是非功過如何,生前是蠢也罷,呆也罷,總之只要死後混成一個正派人物,那麼後人就難以評說了。
要說也多半隻能說好,不能言惡,否則就是無禮,是沒有了敬畏之心。
更何況謝安本來就是個驚才絕豔的人物,在幾百年前更是留下赫赫聲名,如今,卻有這樣的一個平凡模樣的男人如此篤定地批評他說,很悲哀?
袁來深深地吃了一驚,越發看不透這人。
“前輩說的話,我不很懂。”袁來猶豫了下,如此說道。
“我知道。”
“嗯?”
“我知道你不懂,不過我想你不懂的應該是其二。”
袁來臉色複雜道:“就算是其一,我也只能說……前輩看問題的角度很刁鑽,至於詩文有沒有扼殺修行天賦的能力,我就不知道了。”
這個男人的話角度很獨特,袁來從未想過,但他在京城的時候的確知道王謝兩家一向不沾修行,如此才顯得謝采薇那樣的另類,他也一直認為這種自保之道還是相當明智的。
如果由結果往回推,謝安或許真的以詩文教導謝家後輩遠離修行也說不定,只能說,有可能,至於他信不信……袁來的確信了三分。
問題在於其二,謝安提早知曉了什麼東西,於是對修行失去了興趣?這倒是讓袁來覺得新奇,不過他隱隱地覺得那不該是自己現在應該考慮的事情。
“哈哈,我看得出來,你信了。”不速之客竟然笑著如此說道,這讓袁來尷尬起來,不知如何回答。
不過,很快的,男人的笑就消失了,他忽地望雪興嘆道:“你不懂是正常的,其實我也不很懂,只是找到了一個方向而已,算了,不說這事了。”
他極其粗暴地結束了這個話題。
大雪飛揚,越來越大了,狂風也揚起,吹起不成鵝毛的鋒利的雪刀片,憑藉修行者的強悍的神識,袁來可以勉強捕捉到飛舞的雪花的具體的和諧而美麗的形態。
兩個人之間陷入靜謐的和諧之中。
“前輩。”寂靜持續了一陣之後,袁來選擇主動開口。
已經似乎是看著飛雪入神了的男人嗯了一聲,才回過神來,好似剛剛從假寐中甦醒的溫柔的狼。
“怎麼?”
袁來雖然覺得兩個人的這種交談氛圍很不錯,但心裡頭還是不停轉著一些關於男人身份的念頭,他在剛才甚至偷偷瞄了這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