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慎、川!」席煙咬牙切齒,「不是說好不提高中的事兒麼!」
門口有說話聲,聽起來有好幾個人。
梁慎川趕緊轉移她的注意力,「你瞧瞧那是誰?」
席煙順著他手指指著的方向看過去,進來的有四個人,一男三女,其中一對是情侶,另外兩個女生看上去很眼熟。
她恍惚記起幾年前的七中,彼時金桂滿園,人人可在樹下拾一株桂香。
雨水一下,花影斑駁,放學後人走光了,橙燦燦的路燈一照,香氣沉在潮濕泥濘的石灰路里,氤氳滿園。
席煙會對桂香記得如此清楚,是因為薄望京。
那會兒他旁邊還有一個女生。
叫應嘉薈。
時光的暈影只不過輕晃了晃生活,對席煙來說卻像海嘯。
梁慎川見她愣神,笑了聲說:「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瞞著你。」
席煙心情平復下來,不服輸地望著他,「我哪樣了?」
梁慎川眼底泛著笑,看好戲道:「應嘉薈就不用介紹了,她旁邊那位是她親妹妹,應嘉敏,男的是她男朋友,最後一個女生是我相親物件,叫舒暢。」
「我知道薄望京會來,全拜她所賜。」
席煙瞭解了七七八八,最後才挑眉打趣:「梁大少爺終於開始相親了?」
梁慎川輕輕抬了眼皮瞧她,頓了許久才說:「你都結婚這麼多年了,我總單著也不是事兒啊。」
「可以可以,叔叔阿姨放心了。」席煙頗有種家有不孝子初長成的欣慰感,墊腳拍了拍他的肩,「怎麼樣,要不要陪我去應戰?」
梁慎川很快恢復成吊兒郎當的模樣,「走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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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嘉薈原本被幾人撮合下坐在薄望京旁邊,一見席煙走過去,卻站了起來,溫溫和和地將位置讓出。
氣氛就是從此時變得微妙的。
席煙並不覺得這個位置坐的心安理得,結婚這麼多年,薄望京對她什麼德行,她再清楚不過,表面上的金童玉女,敗絮都在私底下。
只不過當年他願意娶她,她也樂意嫁,想著湊合也能一輩子到老。
現如今應嘉薈重新闖入他們的交際圈,席煙多少有種霸佔人家位置的虧欠感。
她腦子一抽,竟退了一步,對應嘉薈說:「你坐吧。」
這句話給焦灼的空氣添了把柴火,連梁慎川的神色都變得難以言喻起來。
薄望京倒是沒什麼反應,一個人繼續翻著雜誌,好似紛擾與他無關。
應嘉薈看了眼薄望京,試探道:「望京,我可以坐你旁邊嗎?」
席煙也搞不明白自己,只是應嘉薈一出現,她就不敢再坐到薄望京旁邊。
潛意識刻意規避什麼傷害。
席煙搬了條椅子來,正對茶几,笑了聲:「我坐這兒。」
薄望京什麼也沒說,好似默許了應嘉薈的行為。
而後者雖然面色緊張羞怯,卻小心翼翼地坐下了,並沒有和席煙客氣的意思。
梁慎川附在席煙耳邊低罵:「你幹嘛呢!剛才不是說戰鬥,怎麼一下子就慫了?」
席煙正煩著,將他推開,「你管我呢?晚上我想吃燒烤,你必須給我弄來。」
梁慎川瞬間眉開眼笑,賤嗖道:「得嘞,姑奶奶。」
梁慎川出去訂餐,客廳只剩下六個人。
應嘉敏梳了髒辮,很跳脫大膽的性子,躺在她男朋友懷裡,聲音不大不小,「看這麼久,還是覺得我姐和京哥更配一點。」
她男朋友忙捂住她的嘴巴,瞥了眼席煙,又瞥了眼薄望京,斥道:「瞎說什麼呢?」
應嘉敏不服氣道:「也就我敢說真話,如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