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漫不經心地聽著,然後說:“不錯,預祝你成功。”
何琥珀笑起來,“碧璽,你不會真相信單純靠一兩次的試鏡就能入選吧?我要的角色,很多國內已嶄露頭角的小演員可是打破了腦袋在爭。”
“可以想像,”我把劇本丟回去給她,“何琥珀,我最後說一遍,請簡單明瞭地告訴我你的目的,不要讓我猜了。或者你自己跟周諾言說去。”
“好好好,妹妹你有點耐性好不好?”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她突然這樣自然流暢地叫我妹妹,我居然萌生出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來。
“是這樣的,我打聽到,去年年底張致遠的母親在仁愛醫院動過一次大型外科手術,並且手術非常成功,是主治醫生動的刀。”
“是諾言。”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在她一開始提醫院時就把這事的來龍去脈想明白了。
何琥珀固執地要把自己預備好的臺詞說完:“張致遠對諾言的醫術醫德評價都極高,對他這個人想來也是十分看重,如果諾言肯在他面前幫我美言幾句,我想我的入選率會高出許多。碧璽你覺得怎樣?”
我笑了笑,拎起自己的包包站起來,“想法很好,但是你找錯了人。”
何琥珀跟著站起來,抓住我的胳膊,“大家姐妹一場,這對你來說只是舉手之勞,這樣都不肯幫姐姐嗎?”
“我不是不幫你,而是真的無能為力。”
“你跟周諾言是什麼關係?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就不信你說的話在他那起不了作用,除非你在他心裡一點地位都沒有。”
我怒極反笑:“你這用的是挑撥離間還是激將法?你當了洋鬼子這麼多年,還懂得用孫子兵法,何琥珀,我真是要對你刮目相看。”
她口氣軟下來,帶了哀求的口吻說:“碧璽,就算姐姐求你,好不好?這麼些年,我從沒對任何工作感興趣過,唯獨這一次,我真想試試。守信在美國失業了,他也打算回國發展,想跟周諾言要回一半遺產,昨晚又談崩了,我們很快就山窮水盡了。你真忍心看我落魄街頭啊?”
我一怔,問:“周守信想要回一半遺產?什麼意思?”
何琥珀顯然不願在這事上浪費時間,不耐煩地說:“他們兄弟倆的糊塗賬唄,我也不太清楚。碧璽,你答不答應?”
“如果你現在告訴我關於遺產的事,那件事還有的商量,否則沒門。”
“你!”她被我氣得沒辦法,憤憤然坐倒在軟沙發上。
我唇角一勾,款款坐下,“說吧。”
“周守信很小的時候,他父母就離婚了,他被判給了他媽,也就是我婆婆。後來,他爸爸過世,留下一筆十分可觀的遺產,宣讀遺囑的時候,居然沒有人通知守信,而那筆遺產也全數歸給了周諾言一人。”
我皺眉:“怎麼會這樣?”
何琥珀搖頭:“我也想不通,不止一次旁敲側擊向我婆婆追問真相,她都閉口不談。但實際上,守信他有繼承權,周諾言這種做法是明顯的獨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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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新年裡的一地雞毛(15)
“不,周諾言不是那種人,中間一定有誤會。”
“誤會?”何琥珀嘲諷一笑,“那你給我列舉幾個誤會的可能性出來。任何可能都不能導致周守信一分錢都得不到的事實,唯一的說法就是周諾言串通律師,篡改遺囑,霸佔了原屬於守信的那一份遺產。”
“不可能。”我斬釘截鐵地下定論,再次站起來。
何琥珀急忙提醒我:“別忘了跟周諾言說那事,要快,過完年他們就要開工了。”
我只顧想遺產的事,沒理會她說的。何琥珀不放心,追上來說:“碧璽,我這次成敗榮辱就看你的了,別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