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慢吞吞地到了山巔佛堂。
屏風後,崇珏盤膝坐在蒲團上,閉眸誦經,手中佛珠緩慢而動。
鄒持慢慢地走過
去,似乎極其膽怯地坐在崇珏對面。
“見過世尊。”
崇珏睜開眼,淡淡道:“西方隈如何說?”
鄒持怯怯道:“我去西方隈查拂戾族,卻見那族的簿錄上根本沒有如此多的元嬰……他、他們不認,還將我趕出來。”
說完便悲從中來,傷感地垂眸落淚。
聞道學宮掌院常年閉關,鄒持身為副掌院執掌偌大學宮大小事宜,觀濤榜上的“三界最費解之事”的榜首,便是“鄒持副掌院為何能將聞道學宮帶上第一學宮、且長久不衰的”。
至今是個迷。
崇珏眉眼淡而不厭:“九月聞道祭,務必謹慎。”
鄒持哭完一遭,低聲稱是。
崇珏繼續撥動佛珠。
鄒持大著膽子看他一眼,小心翼翼道:“崇珏,你此番出手救人,那九九骨鏈……是不是又多加了一根?”
崇珏沒有睜眼,只是“嗯”了聲。
鄒持乾巴巴道:“你、你也好像看著變年輕了些。”
崇珏不是個和人寒暄的人,鄒持沒等到回應只好訥訥地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一禮,轉身欲走。
還未走出佛堂,崇珏突然開口:“明日我要閉關養魂,玄臨之子蕭蕭……”
鄒持回頭:“什麼?”
崇珏無聲嘆了口氣,道:“蕭蕭年幼,你務必要……”
鄒持本以為他要說“務必要善待於他”,卻聽崇珏低聲道:“……好好教導他,不要縱容,讓他闖下大禍。”
鄒持一怔。
須彌山世尊好似端坐佛堂的佛像,和他相識多年,鄒持還是難得見他有了些煙火氣。
鄒持道:“聞道祭將至,這段時間學子都乖得很,就連刺頭都不敢生事。”
畢竟九月聞道祭,只有三分以上的學子才可去秘境歷練,新學子入學恰好只有三分——一旦犯錯,稍稍扣個半分,也和聞道祭無緣。
鄒持想了想,難得如此篤定。
“玄臨的孩子必定是個乖順的,你不必擔憂,放心閉關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