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處噩夢中無論如何都無法清醒過來。
大乘期的靈力躁動不安,時不時露出幾絲猛地將周遭的陳設擊碎。
識海中,夙寒聲一次次化為雪花飄散。崇珏罕見地失了態,在雪花再次凝聚出夙寒聲時,他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
夙寒聲愣了好一會,難過地站在原地,沒有像前幾次那般歡快撲上來。他茫然地道: 叔父,你不要我了嗎?
毫無徵兆的,夙寒聲陡然化為幼崽模樣的夙蕭蕭,雙眸含著淚眼巴巴看著他。“叔父……蕭蕭不乖了嗎?”
崇珏嘴唇輕動,卻不知該做出何種反應。
夙蕭蕭沒等到他的回應,突然像是生了氣,不知從哪裡拿出來一串佛珠,用乳牙憤怒地在繩子上啃咬起來。
崇珏一愣。
夙蕭蕭使出吃奶的勁,乳牙猛地一用力,那被磨了許久的繩子終於斷裂。他瞪著崇珏,近乎炫耀似的道: “我從小就是個壞東西。”
砰。
佛珠四散,宛如遊蛇似的骨鏈。
入定的崇珏倏而睜開眼睛——只是這一次眸瞳卻並非尋常的墨青,反而像是蒙上一層厚厚的雪。古怪又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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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珏驚魂未定,好似從煉獄走了一遭,前所未有的感覺充斥著胸腔,走馬觀花匆匆一掠而過,隱約記得那似乎是……
惡念?
還未等崇珏細想,一道雪白從眼前一閃而逝。
數根細長的骨鏈從靈根經脈中穿過,伴隨著披散的墨□□浮周身,像是將其困在一處牢籠之中。
骨鏈似乎接連增添了兩根,穿透崇珏的心口,蔓延至遠處的虛空。
崇珏眼瞳一動。雪色已然消散,再次恢復墨青。
崇珏眉頭緊皺,揉著疾跳的心口,半晌才平復下來。
他不敢再入定,只能撥動著佛珠妄圖分神定心,可雙唇上的灼燒之感仍然還在,伴隨著奇怪的酥麻,讓崇珏想要忽視都難。
世尊閉眸唸了幾句佛經,突然睜開眼,眉眼間難得縈繞著複雜和煩亂,看向桌案上莊屈留下的小瓷瓶。
起死人肉白骨。許是能將鳳凰骨火燙出的灼熱消退。
大大大
一場雨後,半青州常年不散的霧障都消散大半,抬頭可見清澈碧空。
夙寒聲一夜未睡,還捱了一頓揍,到莊靈戈的住處為他壓制下去手背上的龍鱗後,不想再回去和崇珏那討人厭的善人共處一室。
他懨懨趴在莊靈戈床上小憩了一會,迷迷瞪瞪間被腰間弟子印震醒。
天光大亮,莊靈戈住處已空無一人,兩兄弟不知去了何處。夙寒聲睡眼惺忪,手指將弟子印拿起來,不知亂碰到了哪裡,一道靈力傳訊直接冒了出來。
元潛的聲音從中傳來。少君!您去何處了呀?聞道祭結束,該回來上課了!
夙寒聲沒聽清內容,聽到元潛下意識聯想到和他形影不離的烏百里,猛地從床上蹦起來,眼睛都沒睜開就含糊地畫大餅。
百里,我賠,我賠你的弓,回去就賠。
很快,乞伏昭的傳音也悠悠傳來。
少君,我昨日尋您,好像並不在落梧齋,怕您不知道所以提醒您一句,聞道學宮學子無故曠課兩日,會被扣除八分,還要佩戴束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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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莊靈脩端了一堆半青州的點心溜達著走過來,聞言好奇道: 什麼曠課?
夙寒聲已經清醒了不少,胡亂抓了抓頭髮: “乞伏昭提醒我說無故曠課會被扣分,師兄都幫我請假了,懲戒堂往哪兒扣我分去?
莊靈脩挑眉: 不北幫你請假啦?不錯不錯,他瞧著暴躁,實則細心。
夙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