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綺止住,“行了行了,我自己長手了,有這功夫給你老婆快剝一個。”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連身在局外的傅思齊和寧希都看得出他們兩個人之間流轉著曖昧不明的氣息,何況霍九月。這夫妻倆下意識瞅了霍九月一眼,可人霍九月愣像是個沒事兒人一樣,舀著自己碗裡的揚州炒飯往嘴裡送。
傅長安停住正在剝蝦的手,抬頭掃了一眼她對面霍九月的表情,在她的臉上停留了三秒,然後又低頭專注地顧著自己手上的蝦。
他慢慢起身,身體前傾,把蝦放在了霍九月的還剩半碗揚州炒飯的碗裡。“九月,你也吃一個。”
只見霍九月舉起筷子,把那隻蝦挑出來隨意扔到了到了旁邊的碟子裡,然後一句,“我對蝦過敏。”就讓傅長安又坐了回去。
前天晚上還在家裡吃黑椒烤蝦的人堂而皇之信誓旦旦地說自己對蝦過敏。
傅長安只覺好笑,倒也沒有生氣,霍九月這性子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要一點兒一點兒慢慢磨。
他側身,向旁邊的陸青綺攤手聳肩,“你看到了,我只能給你剝。”說完又從盤子裡夾了一隻蝦剝了起來,一頓飯自己沒吃點兒什麼,時間全耗在給陸青綺剝蝦上了。
這一頓飯吃得全家人都雲裡霧裡的,連傅母蔣庭都在小聲嘀咕,“長安是不是現在後悔了,心裡還念著青綺啊?當初讓他娶不娶,現在後悔哪還來得及啊 。”
“這有什麼來不及的,離了再娶不就行了。”傅遠的聲音不算小,順勢落到了霍九月的耳朵裡,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才喝進去一口湯的霍九月在心裡藏著諷笑,這一家人可真有意思啊,她這個正主都還沒發話呢,旁人倒是急的不行了。
如果姐姐在的話,必然會來一句,“你們說結就結,你們說離就離,你以為你們傅家是什麼?自己是頭蒜還好意思嫌棄人家香菜?”
但霍九月什麼都沒說,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霍傅兩家要真鬧崩了,那也不划算。
而且免費看了一場“論小三如何正確地上門欺壓正宮娘娘”的戲碼,這種機會也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
只不過接下來一句,“九月,我送青綺回去,敬然等會兒就到,送你回去。”倒還真是讓她心裡有點兒不舒服了。
一個小三而已,往難聽了說是傅長安的情婦;往好聽了說是傅長安的青梅竹馬。但那又怎麼樣,即使陸青綺出身名門,事業有成,可自己現在還是受《中華人民共和國婚姻法》保護的傅太太,陸青綺無論哪一層關係都越不過她去。
“你送我幹什麼?送九月吧。敬然也老送我回家,我都習慣了。”陸青綺也沒有多想只是很純粹地把自己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但就這一句話又把霍九月的沒有理清的頭緒給挑出來了。
果不其然,趙敬然支支吾吾的物件就是她吧。
說不定,還不止她呢。
“沒關係,陸小姐就讓長安送你吧。我沒有長安陪,晚上也能睡得著覺的。”霍九月一句話無疑又是在所有人的心湖裡扔了個石子,攪得湖水盪漾不平。
這話明裡暗裡就是在說“陸青綺,既然你沒有傅長安睡不著覺,那這個男人,我就讓給你了。”
陸青綺的臉色當時就不好看了,“霍九月——”還沒等她話說完,傅長安就拽著陸青綺走了,剩下霍九月在傅家人的面前擔綱了一個被丈夫嫌棄的“棄婦”角色,幽幽地等著趙敬然過來接她。
傅家人也是納悶兒,剛剛還恩愛不已商量著延續香火的兩個人,瞬間就亂成了一鍋粥。
“傅長安,哎,你車開慢點啊。我真是越想越生氣啊,你老婆這樣欺負我你也不管管?這要是平時誰這樣說我,我一巴掌就上去了。”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