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至地上,五音齊響,繚亂耳際,下一刻她被抵在雕花朱壁上,暗沉的朱漆映著她蒼白麵容,他鉗的緊,只覺肌膚處處痛麻,夜色裡他面容冷峻,因喝了酒,氣息都帶著些微醇香:“顧充媛病在這時,漫兒這是想做什麼?”
她悚然一驚,脊樑一路發冷,只覺瞬間生出冷汗來,強自開口:“母親重病,大人不加慰問也罷,竟說出這種話來!”
他目光如炬,只似要揭破她麵皮,將她意圖赤裸揪到跟前,她頓時心跳如鼓,唯鬧他微不可查的低嘆:“漫兒對我竟無一絲留戀麼?”嗓音低柔,似那綿綿酒意,讓她莫名心頭一顫。
她動也不動,笑的開懷:“大人應該記得,臨觀唯盼著大人走,哪有留戀可言。”說完垂眸下去,濃密長睫顫顫,遮掩雪白膚色,映著溼潤柔軟的紅唇。
羅姑似在外聽到動靜,在門下低低喚了一聲:“殿下,你這是怎麼了?”
她身子僵了一僵,輕道:“我沒事。”
羅姑只在外笑:“許久未聽你彈琴,卻是這樣傷心的曲子,殿下還是不彈的好,傷身。”
她心裡微的發起顫來,琴由心聲,羅姑都能聽出傷心來,那他……她只不敢看他,他都低下頭來,在她耳畔咬牙切齒:“漫兒這張嘴,當真讓人恨極。”
她詫然抬眼,他已兜頭下來,他薄唇含著甜辣的酒香,唇齒痴纏,便覺自己也醉了,門外羅姑聽她許久未回,喚道:“殿下?”她微驚欲回答,只被他箍住後腰,高高托起,霎時天旋地轉,她意亂情迷,呼吸已急,猶記得提醒:“羅姑在外面。”他一袖扇滅燭火,黑寂中語氣略略氣急敗壞:“不管她!”
她一聲輕笑,下一刻淹沒在他霸道吻裡,羅姑似又喚了一聲,她只記得他炙熱如洪的體溫,指尖靈活挑起她身體簇簇火焰,什麼便也聽不見了。
他的唇烙上她滾燙雪白的身體,她指尖深深插進他濃黑如緞的長髮,薄如蟬翼的錦帳飄舞如煙,似是在夢裡,卻又這般真實,她在他身下唯為他嫵媚綻放,突就想哪怕當真進了他的圈套,也是甘之若飴。
激情似洪水磅礴退去,唯餘了餘悸,素淨的顏色襯著她似雪肌膚,只覺似也染了翠色,細嫩如瓷,臂上那點殷紅卻早已消失不見蹤影。不由蹙眉,輕輕抬手掩住。
赫連瑜攬了她肩頭低笑:“你掩它做什麼。”
她惱怨道:“再點上總是麻煩。”他只在她耳畔曖昧不明的笑:“是麻煩。”驀然覺出他話中意味來,她霎時面紅,伸指狠狠撓他,肌膚上歷時留下五指紅痕,他“唔”一聲,沉聲笑道:“杜明曾與我說有門功夫叫做九陰白骨爪,我尚不信,今日卻是見識了。”他剛說完,胸前又捱了一記,他胸腔隨著悶笑聲微震,氣息埋在她頸間,溼熱炙燙:“不如再麻煩一次。”她紅臉噙了笑,扭身別過臉去,拉著他濃黑的髮梢繞在纖細指尖,纏了數圈,只覺他的吻一路落在脊樑上……指尖忽的一鬆,髮尾便如上了弦,徐徐散開來。
“殿下,您睡下了麼?”是殊兒。
她驚喘出聲:“什麼事?”
“是聖上……”不知為何,殊兒聲音似也發著顫:“聖駕正往這裡趕來,您需……您需前去接駕。”
姝璃宮地處偏僻,並無別的妃嬪相鄰,既往這裡來,定是要到姝璃宮了,此時眾人忙著接駕,赫連瑜便可趁機出宮……他猛然挺身闖進,幽暗夜色裡唯見他的慾火跳躍的眸子:“你倒還有心思想別的。”
她身體顫抖,咬唇哪裡說得出話來。
門外殊兒急切喚了聲:“殿下?”她面紅出聲:“你……你且等等。”
過了許久,殊兒才見上官漫急急開門出殿,簷下懸著宮燈,照見她粉嫩頸項,上官漫舉步便走:“已到了哪裡了?”
殊兒疾步跟在她身後:“已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