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月我吃完了,你出去下吧,我想換衣服起來。”
他似是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她在同他說話。
開口,如柴刀刮竹,有些喑啞刺耳:“要不,今日別起床了……”
顧九錯愕的望著他,她還真不能起來,那個徐遠叮囑過她這三日都到床上將養著,只是她不想起床,她想換身衣服,順便換個……
她紅了小臉,支吾著道:“那個,我不起來便是,可是,你可別嫌棄我懶……”
寡月輕輕勾起唇角笑了,經她這麼一說,先前的情緒散去不少,他本不是糾結之人,只是在顧九的事上太過上心了些,世間唯有動情者才會失了性情。
他萬卷書冊之智,一遇見顧九,就會頓然傾圮,變成一個呆呆笨笨、唯唯諾諾的蠢物。
他將他整理好的乾淨衣裳遞與顧九,方柔聲道:“你休息吧,九兒要是能多呆在家裡就好……”
他方說完又意識到自己似乎又說錯了什麼,心裡有些緊張的望著顧九。
顧九隻是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那我在家裡賴床三天,你可別把我掃地出門就是。”
“嗯。”他輕不可聞的點頭,心裡卻暢快不少,九兒倒是不在乎這些的,是他呀多想了,九兒開心就好。
顧九還真真賴床三天,這三天裡,寡月白日裡在房裡作畫,夜裡就陪著顧九說說話,只是不再像將顧九抱進房的那日那樣,摟著她睡覺,事後他還心有餘悸,他那日定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才敢對顧九做那些。
他曾將南衣身前的手稿還有畫稿都翻出來,仔細研究臨摹,如今汾陽靳氏的字型和南衣畫梅的手法,他大抵都會了,但要得其神韻,還需些時日。
洛浮生是在顧九出事後的第二天便親自去毓秀坊拆了封條。
毓秀坊所在的街道紛紛攘攘,大抵都被洛營這反覆無常的舉動弄的莫名其妙。
一身黑袍虎紋的洛浮生騎著高頭大馬站在大街上,憶起那夜,燈火闌珊的街頭,那女子巧笑嫣然的臉。
他拆了封條,一路心情沉重,瑢兒那頭好好解釋一下吧,瑢兒是個善良的人。
毓秀坊被拆了封條的次日,衛箕就得了寡月的令駕著車去小農莊將蘇娘一夥兒給接了進來。
衛箕聽顧九的將九爺的事隻字不提,且說洛營的人說查錯了,認證了坊裡沒什麼問題,經這一番,坊裡的人更加齊心了。暫且不提。
數日後,洛浮生決定取姚府給姚瑋瑢陪不是,他站在姚瑋瑢的宅院外等了很久,姚瑋瑢卻沒有見他,他知道他的瑢兒在鬧脾氣,女孩子都會鬧這種脾氣,他早已是習慣了。
姚瑋瑢果然派紅袖來傳話了,說是:小姐說洛少將軍因小姐之事被徐先生訓斥,小姐過意不去,查封毓秀坊的事情是小姐的不是,難為洛少將軍了,請洛少將軍保重。紅袖還說自家小姐願送上香帕一條,聊表牽掛……
洛浮生接過帕子,他便是知道瑢兒是個識大體的,欣欣然收往懷中。
紅袖退下後,洛浮生在姚瑋瑢的宅院前站了許久,才有走的打算。
這時候正瞧見一個面生的小丫鬟端著一盤什麼東西走過去。
他以為是姚瑋瑢的院子裡混進了什麼外人,想要暗中盜取她院中財務,便攔下了那小丫頭。
“站住!”他從那丫頭身後走來。
那小丫鬟被他這麼一喚瑟瑟發抖起來。
她是新來的伺候姚小姐的,見了洛浮生也不知是誰,只好喚道:“少爺,奴家……”
洛浮生凝著劍眉,道:“我不是少爺,你連姚家誰是少爺都不知,你是什麼人?”
那小丫鬟“噗通”一聲跪地道:“大爺,大爺饒命,只是嫡小姐讓奴家去扔了這枕頭……”
洛浮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