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破他計謀後,一出鋌而走險的佈局呢?
一念至此,生生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呵呵,看來,隆王是藉著這一脅迫,承認了自個謀逆弒君的罪責囉?”西陵夙緩緩走出靈樞,依舊笑著,眼底的目光卻是冰冷漠然的,這份冰冷漠然正對上蒹葭的眼晴,她的眼底,卻再做不到平靜,有著瞬息的驚訝,接著,是淡淡的霧氣湮上。
隆王的那一轉,她終是見到了西陵夙,是他,他沒有死,如果,剛剛,她的手伸進靈樞,是不是就能提前觸到,他並不是冰冷的屍身,而帶著暖融的體溫呢?
只是,當時沒有做,現在再想,不過是臆想罷了。
她看得懂他眼底的冷冽——
溫蓮山岩漿崩融時的生死與共,魑魅山的平靜相處,那晚遭襲前到的護全,點點滴滴,烙進她的心底,卻始終,抵不過他眼底的冷冽。
與其讓她聽到他的選擇,是棄她的命於不顧,她何不自己做個了斷呢?
她不怕死,怕的,是聽到殘忍的話語從他的口中說出。
好像,隱隱約約中,也有這樣一幕殘酷景象發生,但,她要再去細想,腦海裡,只有一片空茫。
又是臆想罷?
反正,她剛剛就準備死了,雖然,此刻的意義,是截然不同的。
“皇上,叛臣賊子,豈能姑息呢?”她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在場所有人聽到,隆王意識到不妙,不到最後關頭,他是不忍傷她的,手中的鋒刃縱往後了分毫,她的頸部恰是自動的湊了上來。若不是這分毫,湊上的力度足以割斷她的咽喉,可,饒是這樣,她的喉口依舊有鮮血噴濺而出。
喉口,疼痛,那種疼痛,讓她有理由閉上眼晴,旁邊,似乎開始嘈雜,她的身子卻被人擄緊,往外掠去,足離地的感覺,好像靈魂都出去一般,很漂浮,也很輕鬆。
只是,身體越來越冰冷……
永安三十六年七月初八,隆王意圖謀逆,被帝識破,以計相回,於群臣跟前,揭穿隆王謀逆的面目,隆王情急之下,挾持帝之寵妃,負傷逃出帝宮,不知所蹤。
三十六年七月初九,帝頒旨,蘇侍中為隆王叛黨餘孽,按罪當誅九族,但念及曾有功於社稷,只將其一人行腰斬之刑,府中家眷悉數充作官奴,胥司空被隆王蒙蔽,導致險些助紂為孽,著其於府中思過一月。
欽天監刻意瞞去奎鎮長官早前就觀測到溫蓮山異樣,恐有岩漿爆發預兆的摺子,處斬刑。
同日,被隆王訛稱受刺重傷的,實則囚禁的汝嫣太師由帝親自接出,封汝嫣太師一品國公的殊榮,同被囚禁的海公公、司徒也得到嘉獎,賞良田百畝。
這位看上去初登大典,羽冀未豐的帝君城府心計確是深的,既不動聲色地剷除異己,又對其餘諸臣以警示,這警示無非就是順他者昌,逆他者,不僅是亡,更是一敗塗地。
另,和帝都暫時失去聯絡的歸遠再次恢復聯絡時,卻傳來捷報,原來,安太尉藉著散步瘟疫的謠言,令聖華公主的孽軍不敢大舉進攻歸遠,趁其猶豫不前時,繞到其身後,截斷其糧草,聖華公主覺到上當時,立刻大舉進攻歸遠,卻未料,此時的歸遠早佈滿了瘴氣,聖華公主的錦軍甫進城,便紛紛倒下,如此,不費一兵一卒,只戴著特製的阻去瘴氣的面具,安太尉生擒聖華公主,破了錦國的孽軍,不日即凱旋,班師回朝。
風初初立在關雎宮的中庭,玉泠正向她稟告完前朝的變化。對於太傅,顯然並不是西陵夙忘了發落,而是,另有緣由罷。
若說隆王、附和的蘇侍中謀逆,那最早宣稱西陵夙在虛谷寺為民祈福的太傅又當處什麼罪呢?
她澀澀地一笑,手撫上已經隆起的小腹,時至今日,蒹葭的身孕當著諸臣的跟前,被隆王言稱小產,那麼,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