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子,顯見是環扣先鬆開,簪花才會掉落,前後隔得距離不該會很長。
所以,僅說明了,許是有人來過,偏巧撿了這枚簪花。
然,撿了就撿了,哪怕是皇上賞下的,她弄不見了,也不會有什麼責罰,問題就在於,這撿去簪花的人,是否聽了什麼不該聽的話呢?
縱然,方才那些話,若被旁人聽到,也未必聽得明白她在說什麼,可,她卻是不得不慎重的。
縱然,她命憐香在外候著,未曾想,確還是出了紕漏。
眸光迅速地環顧了一下週圍,終是停在那座陵塔上。因著這座陵塔的存在,這裡素來是庵堂內清淨的地方,每日只有辰時、子時會有姑子進陵塔內清掃換香。可今日,她凝著這座陵塔,步子終是朝那裡走了幾步。
陵塔共有九層,每一層的牆壁上,皆供奉著宮裡歷代在此落髮出家太妃的骨灰甕。
雖然在日間,這裡瞧起來也是森冷的。
她打量了一眼底層,便慢慢步上二層,履鞋踩上階梯時,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想是年久失修的緣故,而她的手看似撫著袍袖,實則裡面恰是一柄鋒利的匕首。
在宮裡,這類防身的利器,對嬪妃來說,並不少見,只是,用途卻不僅僅限於防身。
甫要再上一步時,她不由得微微止了步子,源於,陵塔外駕到的通稟聲。
這通稟聲讓她一驚,忙收了袍袖,從臺階上徑直步了下去,外面果然是明黃的儀仗乍現,正是西陵夙。
而瞧這樣子,該是西陵夙甫下了早朝,就趕了過來。
“臣妾參見皇上。”
難道說,是帝君下朝後往她宮裡去,沒有瞧見她,便尋她到了這兒?
說起來,今日亦是她第一次到庵堂祈福。
這般想時,心下微微地能覺到些許甜意,可,這甜意很快就事實所打破:
“平身,雪漫不必多禮。”西陵夙的語意是淡淡的,甚至只是象徵性地扶了她一下,而這一扶,她略抬起的眸子,瞧得清,西陵夙的眸光恰是越過她,瞧向另外的地方,仿似在搜尋著什麼。
顯然,不是在搜尋已在他跟前的她。
她真的是笨了,怎麼忘記了,今兒個不僅是她到這裡來,為了避免後宮生疑,也方便仔細觀察,或者說其他的什麼,還拖了一位這幾日,哪怕身份卑微,都甚得聖寵的茗采女呢?
如今,可見西陵夙是來尋那采女的。
倒是她不知趣了。
“皇上,臣妾只是過來禮佛,一會用完午膳就會回宮,既然皇上來了,是否得空一併用午膳呢?”
縱然心知肚明,只是,剛才她的‘出現’,明顯讓彼此尷尬,如此,自然也當由她來解去這份尷尬。
“甚好。”只淡淡一語,西陵夙卻是應允的。
“臣妾到這是給歷代的太妃們上柱香,也算全了份孝心,時辰不早了,臣妾陪皇上先用午膳罷。”
西陵夙的步子卻沒有立刻移開,反是若有所思地凝了一眼那座陵塔,此時有一小太監忽然急急奔來,附在隨行鄧公公耳邊說了幾句後,鄧公公忙躬身上得前來,尖細的嗓音是讓人不容忽視的:
“皇上,采女主子現下在思渺臺那邊呢。”
果然是為了她。
雖然一早就猜到,真正聽得從鄧公公口中說出時,卻依舊是難耐的。
只是臉上仍是淺淺笑著:
“皇上,此處離思渺臺不遠呢。要不,從那去膳廳也是一樣的。”
她輕聲細語地說出這句話,眼角的餘光瞧得到,憐香早已躬身出現在她的身後。
有些事,如果關係太大,就未必是這些宮女所能知道的,而心腹的宮女,培養出來,確也實屬不易,尤其還要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