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
是的,心口忽然變得很不舒服。
縱然,那一日,她在玲瓏跟前,說起過西陵楓的續絃,可,卻在西陵夙跟前,她卻是終究沒有提過的。
彼時,不過是一種自保的撇清,未曾想,那玲瓏果真是告訴了西陵夙吧。
否則,西陵夙何以會在宴飲上提起這件事呢?
而她和西陵楓之間的種種,要瞞過西陵夙,恰是難的。
西陵夙的心思不僅深沉,亦是細緻得勝過尋常女子,她再如何瞞,這麼多年,總歸,是不能瞞得天衣無縫。
現在,只等那邊,西陵楓一語,這事估計也就定了。
胥司空的麼女,無論門第,或者其他,都是男子不會拒絕的,但西陵楓,會否是個例外呢?
這一刻,她終是沒有絲毫避諱地朝西陵楓瞧去,而他卻是起身,朝西陵夙深深作了一揖,接著,語音清晰地道:
“臣,叩謝皇上美意,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果然——
他也不會是例外。
不過,以她如今的身份,她又能怎樣呢?
沒關係,一點關係都沒有,不到最後,輸贏,終是未定的。
在一派融融中,宴飲繼續,歌舞昇平,然,在帝宮的另一處,哪怕張燈結綵,卻仍舊揮不去殿宇內的悽慘悲涼。
“父親……父親……”胥貴姬摒退所有的宮人,臥在榻上,哭得兩個眼晴,像紅桃一般。
“娘娘,如今最重要的,是您將身子養好,只要帝恩不斷,這孩子總歸還是會有的!”
“女兒在宮裡的境遇,別人不清楚,父親難道還不清楚嗎?什麼帝恩,皇上心裡有的,根本不是女兒,如今失去了這個孩子,以女兒的身子還能懷上嗎?〃
費盡心機得了這個孩子,好端端地竟是毀在了一場設計中,饒是曾經,她也算計過別人,此時,又怎能不哭呢?
胥貴姬哭得越發梨花帶雨起來,雖然語意急促,聲音卻是壓低的。
畢竟有些話,怕的就是隔牆有耳,哪怕,如今殿內僅是父女二人,卻都是不得不防的。
“女兒,那害你之人,哪怕是皇上心坎上的,如今不也打入冷宮,至多再過幾月,即會行凌遲極刑,可見皇上心裡哪怕曾經有那人,最終,還是顧及了女兒的感受啊。”
“父親,難道,你真的認為皇上會賜死那名女子?”胥貴姬反咬了一下嘴唇,手撐在床沿瑟瑟發抖。
“不然呢?難道,帝王會出爾反爾?”胥司空反問出這句,卻是有些心疼地瞧了一眼女兒。
“別忘了,除了廢入冷宮,皇上是發了旨,那所謂的凌遲之刑,僅是一道口諭罷了。而那名女子,長得卻似昔日的欽聖夫人,這一年來,哪怕欽聖夫人不在了,皇上的心卻是一直沒有放下過她。若女兒猜得不錯,哪怕這名女子不是欽聖夫人,可只要容貌相似,皇上始終還是會留的,之所以當時沒能留下,全是由於那名女子自個應了這罪,況且,前幾日,這女子似也是激怒了皇上好幾次,倆人間,該是有著什麼誤會,只要那女子肯服個軟,恐怕皇上眼巴巴地寵著都怕不夠,哪還會真凌遲了她呢!〃
“即便不凌遲,畢竟已打入了冷宮,再加上,那女子出身卑微,難道女兒還怕會影響女兒的前途不成?再者,為父問過霞兒,當日情景混亂,也未必是她推你下的臺階。”
“父親、真以為女兒是因為她害了女兒的子嗣,才容不下她嗎?”
“難道——〃
“父親,可知,那日女兒往慈雲庵去,那人許是正聽到了些不該聽的,所以哪怕沒有除夕這件事,女兒都沒有辦法容下她,即便錯殺,總好比擔驚受怕要好,眼下,皇上不相信她的話,她再說都無益,可一旦,她顧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