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輕哄著盟哥兒,叫她奶奶,但盟哥兒只是抓著她的前襟,一味的咯咯地笑,並搗亂,但就是不叫奶奶。太妃逗了一陣子,沒有效果,不由洩氣,拍了他的小屁屁,輕罵道:“你個笨蛋東西,奶奶都不會叫。看我以後還疼你?”
原側妃面上緊張,“表姨母,盟哥兒還小,估計還不會叫,喏,如今他已能叫娘,叫嬤嬤,還能說吃飯,尿尿呢。不過盟哥兒一向聰明,相信表姨母下回再來,盟哥兒就能叫奶奶了。”原側妃暗想著,接下來她一定要讓盟哥兒學會鹹奶奶才成。
靖太王妃蹙著眉頭,瞟了宋江家的,宋江家的理會,上前一步,滿臉堆笑,對原側妃輕輕地笑道:“側妃娘娘,如今王府可不比一般人家,側妃進入王府的大門就要按著王府的規矩,您應該叫太妃才是。表姨母那些孃家裡才有的稱呼,還是收起來好。免得外人知道了嘲笑咱們王府沒規矩。”
原側妃僵硬了臉色,但很快就誠懇地道:“嬤嬤說得是,是我沒規矩了。我日後定改了。希望表……希望太妃不要放心上才好。”
靖太玉妃語氣溫和,“你一向是懂事的,又識大體,把盟哥兒交到你手上,我也放心。不過,先前的什麼表姨母表姨父還有表哥什麼的稱謂是得改了。宋江家的說的對,免得讓別人笑話咱家沒規矩。”
原側妃擰緊了帕子,強笑一聲,恭身福了身子,“……太妃說得是,我記下了。”
靖太王妃又道:“盟哥兒身子一向不大好,你可要多多費心才是。你可知,今年以來盟哥兒三番兩次生病,老王爺可是狠生了一頓氣的,還揚言說要把屋子裡不得力的奴才統統打賣出去。你身為側妃,也要替底下的人著想才是。老王爺曾發過話了,盟哥兒雖只是庶出,但總是府裡的主子,王爺的庶長子。若因底下人那些旁的心思而受了牽累,他可是六親不認的。”
原側妃如糟雷擊,面色發白,身子微微顫抖著,她抖著雙唇,強笑道:“……多謝老王爺提點,茗蘭記下了。日後定緊緊看著盟哥兒,絕不讓下頭的奴才欺負。”
靖太王妃盯了她一會,緩緩點頭。又逗弄著盟哥兒,這時候,外頭有丫頭進來道:“凜太妃,方府夫人到訪。”
靖太王妃怔了怔,起身,道:“估計是來商議與向家退婚的事了。居然來得這麼快。”看樣子,方家確實是氣狠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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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媒人靖太王妃的作證與作主,向家與方家友好退婚,雙方各退回先前所送禮物,靖太王妃接過李氏遞來的如情親手書寫的休書,略看了下,心頭意外,又瞧見底下邊那鮮紅的手印及方敬瀾方李氏的親筆書寫,心裡微嘆口氣,不過卻也未說什麼,拿了自己的印章蘸了紅墨汁,蓋上自己的章,再畫了押後,對李氏溫和道:“這回確是我嫂子做得不夠妥當,若不是我非要從中牽線,事情也不會演變成這樣。還連累貴府姑娘閨譽受損,實是我的罪過。我在這誠心向貴府說聲抱歉。”說著朝李氏彎下身子。
李氏慌忙起身,“太妃別別別,這不關您的事呀,您也是一片好意,誰知,誰知……唉,是我家晴丫頭沒福份,無法與向家結成親事。與太妃何干?太妃千萬別往心裡去呀。”
請太妃又一臉自責地說了些話,然後對李氏道:“夫人先請回吧,這餘下的事就交由我辦吧。最遲後天,定把解約文書送到貴府。”
李氏千恩萬謝地走了,靖太王妃又拿瞭如情親筆寫的休書仔細瞧了,搖頭,不無譏笑:“以方家的本事,相信這上頭的內容遲早都會傳揚開去了,到時候,看她的老臉往哪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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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如靖太王妃所說,方府派李氏親自去靖王府欲與靖太王妃這個媒人商談與向家的退婚事宜,方如情自寫休書裡的內容,不到半日功夫,便傳遍街頭巷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