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茶館裡還讓說書先生給說成段子,儼然成了京城又一美談。
“向府翰公子啟,自聽聞貴府表小姐與令堂情如母女,另表姑娘身世堪憐,又自帶十萬嫁妝,並與公子有了夫妻之情,如情自認為,讓如此德貌皆具之名門閨秀屈身於我等蓬妝之下,實是委屈之極,且方家表小姐嫁妝豐厚,於情於理皆應給正妻名份。如情自認無貴府表小姐之才德,且方府失勢,家財散盡,更無豐厚嫁妝添置,如情雖不才,但只要能以正妻名份挽回表姑娘性命,且成全公子與表姑娘之一世煙緣,至此自認雖有閨譽受損,也只不得矣之勢下,不敢顧惜自己顏面。據此,方氏如情立此休書,任貴府毀去婚約,誓此與向家與此人再無糾葛。恐無憑據,自願立此文約為照。任其聘取,永無爭執。與之無涉。
立約人:方氏如情。天啟四年八月三日。”
以上是如情自寫的休書,也不知是誰洩露了出去,一時間,京城各戶人家都在議論這事。有的在傳向家因貪圖侄女十萬豐厚嫁妝,又嫌棄方家失勢,居然背信棄義,拐彎抹角想與方家退婚。有的又指責向家表姑娘,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在守孝期間,居然爬上向家公子的床,還要死要活的。實在是恬不知恥。也有的指責向家夫人居然為了恬不知恥的表姑娘居然逼迫方家把表姑娘收進房裡抬為平妻,這無疑是嫌棄方府失勢,明擺著打方家的臉呢。也有的認為向家簡直荒唐透頂,在大慶朝,官宦之家從來沒有平妻之說,有的也只是無規無矩的商人才興這玩意。向家把一個未出閣就爬上男人床的女人抬為平妻,這不是明著打方家的臉麼?
也有人說向夫人無恥至極,明明貪圖侄女豐厚嫁妝,偏還跑到方家振振有詞,左一句方家不同意表姑娘進門,表姑娘就性命難保之鬼話,右一句表姑娘身世堪憐,雙母又亡去,方府活該憐惜弱小。實是太隔應人,也太欺負人了。方家退婚,倒也於情於理,不會有人說半個不是來。
當然,向夫人當接過靖太王妃遞過去的解約文書後,當場發作了,連連一番怒罵,並死活不肯在上頭畫押,並怒斥:“方府實是欺人太甚,明明方府的女兒善妒不容人,居然作賊的喊捉賊這翻黑白顛倒,真是欺人太甚。這樣的解約書,麻煩妹妹退回去,乾脆由你侄子另寫一份。”
靖太王妃閒閒地喝著茶,“那嫂子要怎麼寫解約文書呢?寫方家女兒善妒不容人,另性情倔強,頂撞長輩,雖經訓誡,不思悔改,恐非良配。今退還文書,嚴加教誨,任其改婚?”
向夫人冷笑一聲:“妹妹果真才思敏捷,嫂子佩服。此話雖嚴厲了些,卻也相差不遠了。”她也要狠狠寫回去羞辱一下才能消氣。
靖太王妃沉著臉,“嫂子當真要把此事鬧大?”
向夫人冷笑:“明明是方家欲先退婚的,是他們無理在先。”方家女兒善妒,還不容人,光這一點,就足可以定她的罪了。
靖太王妃搖頭,“可嫂子的侄女又是怎麼回事?”
向夫人滯住,吱吱唔唔道,“青雯這孩子,也是個可憐的,那天你侄子喝得酩酊大醉,她一片好心端解酒湯去,誰知道,你侄兒年輕氣盛又血氣方剛,這才做了不可挽回之事……青雯嫁到我家來,也是不得已為之,可方家卻一味的指責咱家貪圖富貴,重利忘義,簡直是欺人太甚。他們當真以為我向家是這麼好欺負的不成?退婚就退婚,我就不信翰兒除了他方家閨女外就找不著好的媳婦了。”
靖太王妃不置一辭,“一個黃花大閨女,做甚要親自端解酒茶到男人房裡去?還有,發生了這樣的事,外頭的婆子丫頭都死絕了不成?”
向夫人滯住,正待解釋,靖太王妃已擺擺手道:“算了,事情已經發生,多說已是無意。嫂子還是畫押吧,嫂子也別恨這恨那了。反正表姑娘已成功進了門,已失了勢的方家閨女又自動退婚,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