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承殿。
明宣帝看向站在一旁沈彥州,臉上帶著難得一見的溫情,聲音裡帶著一絲欣慰和歡喜。
“沈愛卿這次一路辛苦,又立了大功,該賞!不知沈愛卿有何要求,朕可以幫你實現。”
“為皇上分憂是臣的本分,不敢求賞。”沈彥州臉上仍一如既往的平靜。
明宣帝坐在桌後看著沈彥州,神色不明。
忙活了半年,他讓他將這起貪墨案移交給大理寺時,他好像沒有一點的牴觸和生氣。
辦好了差事,卻沒有半點的居功自傲,被人摘了桃子,也沒有半點的不滿。
臣子如此貼心,他這個做皇帝的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
“沈愛卿今年應該二十有二了吧?這個年紀的男人不說孩子滿地跑,妻妾成群肯定是少不了的,聽說沈愛卿到如今連個枕邊人都沒有。
不知沈愛卿有沒有心儀之人,如果有的話,朕可以幫你賜個婚,讓你得償所願。”
沈彥州連忙跪下。
“皇上,對微臣內宅之事應該有所耳聞,不敢耽誤姑娘幸福。”
“行吧。既如此,朕也不能勉強。”明宣帝長嘆一聲,似帶著一絲沒促成姻緣的遺憾。“那等會就賞賜點東西去尚書府。”
皇帝也知道點國公府後宅裡的隱私,他心裡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愉悅,這國公府越來越難成大器。
既如此,他也樂得送個順水人情,賞賜直接送到尚書府,而不是國公府。
“謝皇上恩典。”沈彥州垂下眉眼,身姿筆挺,只是那輕顫的眼睫似乎透露出他一絲內心的起伏。
退出宣承殿,沈彥州剛走出宮門,身後傳來清朗的聲音。
“沈大人……請留步。”
沈彥州轉身看去,秦衍正好來到他面前,在兩步之遙的距離停下腳步,面上一如既往的清朗溫潤,言笑晏晏。
“沈大人,不知您這邊,什麼時候方便?我帶人去刑部提取人證和物證。”
“我們這裡什麼時候都方便,你們可以隨時來提人。”沈彥州神色淡淡,看不出任何的不虞。
秦衍也沒有因為男人的冷淡疏離而不快,臉上仍帶著如沐春風般的笑意。
“那我在這裡就多謝沈大人了。”
沈彥州:“嗯,秦大人還有事嗎?沒事我先走一步。”
秦衍作了一揖,“抱歉,耽誤了沈大人,大人請!”
沈彥州沒再看他一眼,大步離開。
秦衍靜靜地注視著男人離開的背影,突然低頭,輕笑一聲,便朝府衙走去。
“二爺……”沈墨看見沈彥州出了宮門就迎了上去。“我聽說江南貪墨案,讓大理寺審理,這……”
“回去再說。”沈彥打斷他的話,兩人朝停靠在一邊的馬車走去。
沈彥州因為身體上的傷還沒好全,所以沒有騎馬而是選擇了馬車。
這輛馬車從外表看起來平平無奇,但進去就能發現裡面另有乾坤。
車內的裝飾精緻而華麗,每一個細節都展現出主人的品味和財富。柔軟的坐墊和靠墊以及精美的地毯則增添了一份溫暖和質感。
車廂內還瀰漫著淡淡的檀香,讓人感到放鬆和愉悅。木質的四方桌固定在車廂內,桌上放置了一個紅泥碳爐,上面放置的小茶壺正“咕咕”地冒著熱氣。
沈彥州斜靠在榻上,稍微活動一下凍僵的手腳,拉了一條狐皮毯子蓋在腿上。
忙好一切,才慢悠悠地斟了一杯茶,握在指尖。
“二爺,江南貪墨案所有的人證物證都要移交大理寺,是真的嗎?”沈墨撥了撥桌子底下的炭盆,低聲問道。
“嗯。”沈彥州面色淡淡。
“我們辛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