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這話怪怪的,有點不是滋味的樣子。剛好上菜了打斷談話,我向沈楓使眼色,問她該怎麼開口問白薇。
沈楓瞪了我一眼,轉頭看向衛翼,假笑說:“我剛剛那問題問得白了,其實白薇也是A市人啊,你哪裡能不知道。”
這麼一說,我覺得更怪了……
剛剛沈楓問衛翼,怎麼知道我是A市人。
衛翼的回答是,我和秦徵是同鄉。
就關係親疏來說,不是應該回答,因為我和白薇是同鄉嗎?
怎麼白薇反而被放到了最後?
感覺不只秦徵對衛翼有敵意,衛翼對秦徵也不怎麼友善。沈楓和衛翼唇槍舌劍打機鋒,我想得腦仁疼,決定了——先吃飯!
我果然不適合思考。
“衛翼,你這兩天跟白薇有聯絡嗎?”沈楓終於問到正題了。
衛翼抿了口酒,嘴角勾了勾。“有啊,怎麼了?你也有事找她?”
“沒什麼,昨天聽說她沒有去上班,就順便關心一下。怎麼你都不關心自己女朋友的?”沈楓的微笑,是懶得掩飾的虛偽——我對她誠實的虛偽表示十分欣賞。
衛翼剛要回答,手機就響了,看了下來電顯示,對我們抱歉笑了下,就走到外面接電話去了。
沈楓恨恨地說:“這個衛翼,還是看他悽慘落魄的時候比較有好感。”
“這個可不可理解為,你既有同情心,又有仇富情結?”我沒什麼胃口地掃了一眼桌上的菜,感覺滿桌金光閃閃。“你自己都是個富婆了。”
“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個富婆,尤其跟你家對比。”
“可我怎麼覺得你很愛我?”
“你家有錢是你家的事,你看上去很能激發我的同情心,這就夠了。”沈楓這誠實的鄙視也讓我很無力啊……
衛翼接完電話進來,說:“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沈楓繼續試探:“講這麼久,白薇的電話?”
衛翼瞥了她一眼,“不是,一個客戶。”
這時候,門突然開了進來,一個冷冽的聲音遠遠傳來。“我怎麼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客戶?”
我和沈楓愣了一下,脫口而出:“秦徵?”
秦徵轉頭看了我一眼,似乎也有些詫異,但只是一閃而過,很快說:“小琪,過來。”
長年養成的習慣讓我立刻就站起身來,走到秦徵身邊,握住他的手問:“你怎麼突然回來了?手機一直關機,我怎麼打都打不通。”
秦徵緊緊握住我的手,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直直盯著衛翼,神情冷峻。
衛翼也好整以暇地站了起來,雙手插在褲袋裡,與他平視,似笑非笑。
兩人之間的氣氛很古怪,非常古怪,我卻看不出端倪。沈楓安之若素地坐了回去,不緊不慢地吃菜,偶爾抬頭瞥一眼,對於她的淡定和愛惜糧食,我也很欣賞。
我的手被秦徵握得有些痛,輕輕掙了一下,他好像沒有察覺,握著我的那隻手指節微微發白,像在努力抑制著什麼。
“衛翼,剛剛那些話我不說第二次,你好自為之。”秦徵冷冷地說,隨即拉著我的手要離開,我忽地想起一件事,停下了腳步,說:“等等!”
秦徵回頭看我,我回頭看衛翼,說:“五千塊,你還沒還!”
衛翼的笑容頓時僵在嘴角。
我揣上五千塊跟著秦徵出了酒店,沈楓表示浪費食物會遭天譴,堅定不移地留下來等菜上完,衛翼的糾結指數瞬間又飆升了幾個百分點。
秦徵緊緊握著我的手,一路沉默著上了計程車,報了秦家的地址。
我低頭看了看交握的手,又抬頭看了看他的側臉。秦徵微垂著眸,大概是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