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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濃,有人難眠,倚欄而望。
閣樓的轉角處,有兩道人影在目送王府的主人帶了大隊人馬出府,動作很大,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
“東子,你說,這事是成了還是沒成?”
朧月迷惑的問著,有很輕很輕的聲音問著。
“嗯?”
“你沒聽到嗎?”
“聽到了!”
“那你說小姐的計劃失敗了嗎?”
“等明天看結果!”
“你這等於沒說。”
“我喜歡用事實說話!”
承東低低一笑,閉著跟,靠在牆角養神。
“唉……我心裡不踏實……總覺得又要出事……東子,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心裡藏著事?今天你去了悠然山莊,是不是碰上什麼事了?是不是熙兒鬧上你了,我們一連走了幾天,他一個兒在莊中定是悶壞了吧……”
“嗯?哦,呵,沒事……月,王爺走了,你到屋裡去陪小姐吧,什麼都不要多想!”
有些事,承東的確沒有說,說了,只怕小姐又處操心,他只是暗中讓人吩咐去辦了,才明白今日金晟為什麼要打暈他們關起來——
第一,因為韓千元大鬧七公主辰誕的事已經鬧開,他怕他把這事傳給小姐知道。
第二,前日,君熙被人擄走,玉連子不在悠然山莊,他帶人出去找熙兒至今未歸。
兩件事,無論哪件,都能驚擾到小姐。
承東懂的,小姐的身子不能再瞎糟蹋,不管是為她自己,還是為了那未出世的小主子,都得好好將養起來。
所以,他可以對金晟做的事表示理解,因此,他沒有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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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東總覺得這一夜,會有事發生,不敢回去歇,哪怕左丘過來換他班,他都沒答應。
果然,天未亮,嵐閣內便發出一聲絕望的慘叫:
“啊啊啊,東子,快進來,快進來……小姐吐血了……怎麼會這樣,好多血好多血啊……脈向根本沒有什麼異樣的症狀,明明好好的,怎麼會吐血?怎麼會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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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的睜開眼,紫珞想起今天還有大事,忙撥開雪色的芙蓉帳,才發現身子軟的就像海綿,發覺胸口奇怪的作疼著:“月……”
聲音有些啞。
她將身子拔出被窩,差點就一頭栽倒。
門被推開,珠簾一陣沙沙作響,朧月急急飛身走進來,扶住臉色異樣蒼白的女子,氣惱的直叫:
“小姐,不好好躺著,你起來作什麼?你非得把自己弄的下不得床才甘心是不是?”
這話,聽上去有些怪。
紫珞楞了一楞,想到昨兒個晚上吐的厲害,睡下去便沉的不像話,她這是在責怪她沒有好好愛惜了自己,笑笑說:
“沒事的,我現在不吐了不是……嗯,對了,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說話間,她看向窗外,天,似乎大亮著了。
朧月明白她這麼急的問時辰是做什麼,本不想回答的,頓了好一會兒,情知是瞞不過的,便答了一句:“快正午了!”
“什麼?快正午了?”
摸著頭髮正在整理的紫珞赫然一驚,急的寒起了臉,想到朧月一直不想她再摻合這些個事,保不定是她下了藥,讓她睡過頭,忍不住委婉的責了一句:
“月,你怎麼可以不叫醒我……昨夜的事,並不是百分之百可以行的通的,這萬一沒成,今早是唯一的機會,你怎麼可以忘記提醒我呢?席大哥真要是出了事,你讓我的良心要如何過意得去……你……唉,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是……”
朧月張了張嘴,心裡挺委屈,本想說:小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