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無濤的臉沉得如夜色不見一絲清明,威脅的語氣在帳中沉重的響起。
“凌王爺何必惱怒,不過是對於威震四國的永安王居然懼怕一個默默無聞的小人物而感到有些好笑。”清冷的聲音重重的嘆息,似在嘲笑眼前男子的怯儒。雖然激怒他不是一個明智的舉動,但是此時的自己實在沒有精力來與他抗衡。
一聲巨響,實木的桌子在淺墨眼前崩然倒塌,化為一灘灘碎木和無盡的塵灰。凌闃然兇惡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她果然有激怒自己的本事。轉身朝屋外走去,凌闃然那一個瞬間莫名的甩掉了想要折磨這個女人的衝動,只因為那一霎他的心口緊緊的縮成一團伴隨著窒息的疼痛。
隨著巨大陰影的離去,淺墨跌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揣著粗氣。那一刻她是真的畏懼這個男人,即使已經麻木,身體上的侵犯卻絕不是自己所願。既然他已經知道了夢漪的存在,那麼以他的性情,寶寶一旦落入他的掌心,那麼這一盤棋局自己便會滿盤皆輸,只能毫無反抗的任由他擺佈。
帳中的壓抑感並沒有隨著凌闃然的離去而減弱,營帳壁上的燭光罩在淺墨胸前的墨青色瓷瓶上透著幽暗的光澤。莫離,我從不信鬼神,可是如今我祈求你在天之靈保佑那個你呵護過的小人兒。
“王爺,屬下已經把皇城來傳旨的公公安排在了西邊的帳中。”曹渝舉棋不定的看著神色惱怒的凌闃然,半響迎上前稟告。
凌闃然沒有回答,盯著暗沉下去的天色,這個女人居然能左右自己的情緒,實在不是一個好現象。
“王爺。”曹渝一驚,冷靜自持的王爺此刻卻是心神不寧。
“領本王前去。”壓下心中的煩躁,凌厲的撇過逾越的男子,哼道:“本王不喜歡自作主張的人,尤其是隨意揣度本王的心思。”
曹渝慌亂的埋下頭,即使是心神恍惚,那還是一隻老虎,容不得別人隨意的拔毛。
“王爺。”凌闃然剛一跨進營帳,一個太監打扮的男子迎了上來,媚眼奴骨的恭恭敬敬拜了下來。
“張公公這麼大的禮數,本王可是承不起啊。”薄薄的唇吐出的是清冷的語調,雖然嘴裡道著承不住,卻是毫不客氣的接受別人的跪拜,絲毫沒有把人扶起的打算。
灰藍色衣衫的太監似習慣了凌闃然的態度,諂笑道:“王爺這話可是折煞老奴了。誰不知道權傾朝野的永安王即使是皇上見了也要恭恭敬敬的叫一聲無皇叔。”
“大膽,皇家事宜怎可被你一個小小的太監總管隨意非議。”曹渝打雷般的聲響陡然冒出。
被喚張公公的太監,挑起的蘭花指假意惶恐的捂著嘴,“老奴該死,王爺恕罪。”
“曹渝,張公公原來給本王傳旨,你怎可如此無禮。”凌闃然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張公公的戲碼,揮揮手讓曹渝推下。
“曹副將說得在理,是老奴嘴碎,該罰。”尖細的叫聲說不出的詭異,白淨的圓乎乎的手狀似羞愧的輕輕扇在自己臉上,“老奴可是特意給王爺來道喜了。”
“哦,本王何喜之有?”嘴角微揚,閒閒的端起手中的白玉茶杯,吹開氳成的霧氣,靜靜地等待著男子的表現。
“本王可別拿老奴開玩笑了,這聖旨可是寫的清清楚楚,誰不知道永安王率軍之下剿滅叛軍,堪稱保國的功臣。此番陛下讓我等快馬加鞭送來聖意,將在皇城親迎王爺大駕。”此番實屬大逆不道的言論被張公公說的是毫不心虛,振振有詞。
“保宗護國是本王的職責,公公客氣了。”義正言辭的強調,白玉的臉上一片肅穆,倒是讓人不得不敬佩的忠臣典範。
“王爺此番話語真是讓老奴深受感動,我東旭有王爺一日必定歌舞昇平。”張公公貌似感動掏出襟口的絲質手巾,在眼角擦拭著,一臉的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