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證物在我手上,線索指向誰,也只有我知道,如果我不告訴你,你這一趟就白走了。”
“你威脅我?”
明珠微微一笑:“做個交易,這不是你最愛做的事嗎?怎麼樣,要麼跟我回去救人,要麼我自己去,反正你現在也打不過我,沒得選。”
“很好。”李鶴鬆手,明珠知道李鶴一定會同意的,還會很生氣,畢竟他是李鶴啊,那麼多年運籌帷幄習慣做上位者的人,還是第一次吃虧吧,吃她的虧,應當更可氣。
這是明珠的猜測,可是李鶴沒有,他倒是極為平靜,誇讚道:“跟著本殿總算聰明瞭點。”
“……”明珠蹙眉,“什麼意思。”
“別心慈手軟,這樣走到哪,才不至於死翹翹。”
李鶴說完,走在前頭,明珠還在愣著,他反問:“不是要去打草驚蛇?”
“……”她非但沒了方才的喜悅,還有些後悔,不該告訴李鶴的,就應該深更半夜自己過去把裴川帶走,直接通知他,這賬本,還能做一回交易——自家兒子的。
“李鶴,我問你,”她叫住人,“撥浪鼓哪來的?”
李鶴轉頭:“你說這個麼。”
他搖動兩下,撥浪鼓發出咚咚的兩聲,“裴巍然好事做的多,老天開眼了吧。”
好事做的多,願意幫他的人也多。
只要在當地好好打聽打聽,耐得下心,總會找到和他有關的東西。
三年前同樣的一個晚上,一個為此地百姓耗盡心血的男人,永遠沉眠在這片徒弟。
……
裴川住在一個很狹窄的地方。
貨房。
平時他們有什麼閒雜物品都往這裡堆,滿滿當當的,他卻不討厭,這樣不是那麼空曠,他睡著,也不是很害怕。
阿孃走了三年,把他留下,寄託給她的朋友,可她不知道,那個朋友貪生怕死,將他賣給了新來的縣令叔叔。
縣令叔叔表面看起來和藹,實則很壞,他做了很多壞事,第一件就是買官,他的官就是買來的。
他記得——就是想忘,夢也會提醒他想起來,爹爹走後,阿孃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買官。
買官,買官,到底是什麼意思,一開始他不懂,後來明白了。
原來爹爹是因為別人買了官頂替他的位置才死的,原來阿孃也是知道了買官才一定要離開他去矅京。
裴川也不知道,活著有什麼意義,但他早早地就懂了很多事。
如何讓自己活得長久一點,是他最深的心得。
那就是裝傻子,什麼都聽不到看不到,裝作一個傻子,別人就不會懷疑他。
可他每天晚上都出來,說不定,他想說不定哪天就從天而降一個神仙,帶他去見爹孃。
今天晚上,神仙真的來了,還是兩個。
那個仙女一樣的姐姐,就和孃親一樣溫柔。
裴川在夢裡偷偷地哭了,明珠進來這個破敗不堪的房間,眉頭一直深鎖,看到裴川的眼淚,心疼不已地把他抱起來:“我帶你走……”
輕功越出,逐漸遠離了縣令府。
李鶴緩緩跟在她後面,越發吃力。
功力一天不如一天……
裴川在她懷裡甦醒,率先看到天上那輪明月,怔了好久,頭頂傳來明珠的聲音:“別怕,我們回矅京,那裡有你的阿孃,以後都不會有人欺負你了。”
“你不害怕嗎?”
明珠不解:“怕什麼?”
“朱大人很兇,他有很多人,你出不去的。”
明珠一笑,“你說他啊,我縱橫江湖多年,什麼高手都遇到過,他還差了點。”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