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時對著下頭觀望,似乎在找什麼東西。她也不打擾他,就乖乖坐在一旁發呆,數著天空的雲。
就在她又無聊到快要睡著時,原肆非突然改變動作,彷彿盯上獵物似的陰森冷笑。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紙結在箭鏃上,然後自背後抽起鐵弩,迅速搭上箭,“咻”地激射而出,重重穿破某間房的窗戶。
哀叫聲從他攻擊的那個地方爆出,接著是聞聲而至的大群僕役,手忙腳亂自同一房間抬出一個已然沒有動靜的身軀。
原肆非面無表情,冷眼旁觀,彷彿一點感覺也無,她卻看著這血腥的一幕,呆楞得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聲音細細弱弱,聽來像是隨時會斷。停頓了好一會兒之後,莫字兒才完全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殺人了?”
“對。”他冷眼觀察她的表情,回答得毫不猶豫。
她輕閉上眼。
啊!他殺人!他居然帶著她來殺人!她還天真的以為是出來郊遊。莫字兒呆楞得不知該再說些什麼?
原肆非見狀,不悅的冷冷眯起眼。
“你別不看我。”他看得出她不高興,更是在逃避他。“也別一副我做錯了什麼的樣子。”
給任伯英一個警告是必要的,他剛才殺的是叛徒,從九揚大溝投靠任伯英的叛徒。對這種人沒有手下留情的必要,否則只會給九揚大溝的住民帶來危機,所以正好用他來示警。
“什麼是對?什麼又是錯?”莫字兒微皺小眉,輕聲的問。
“別想教訓我。”原肆非更加冷下臉。“就算我不是真的懂,至少也比你懂。我已經這樣活了三十年,別妄想改變我的處世原則。”
莫字兒知道再說下去也是白搭,只是看著他然後嘆了口氣,“那你……該做的事都做完了吧?”小臉卻顯得陰沉沉的。
原肆非沒有回答,只是一直看著她的表情,觀察她的反應。
看來是做完了。莫字兒乾脆的幫他把包袱背起,轉過身對著外牆。“那就走吧。”接著縱身一跳。
然後一路上,不再和他說上半句話。
◇◇◇
回到客棧時,已過晌午,莫字兒的一張小臉還是陰鬱得化不開,原肆非也一樣,但比起她,那森冷的氣息更教人懼怕,好象他隨時都會殺人發洩,搞得沒人敢靠近他們這桌,就怕一不小心壯烈成仁。
他陰冷的視線盯著她,她卻只是故意把臉轉向另一頭,用力啃著手上的饅頭,好象非常生氣似的啃了又啃。
“你別故意惹惱我。”低沉的聲音很嚇人。
但莫字兒卻早已習慣。
“我沒有啊!”繼續啃饅頭,當它是那個男人似的再啃、不停發洩的猛啃。
“你這樣叫沒有?”聲音更見冷意。
“沒有。”說沒有就是沒有。她姿勢不變,明顯的並不想搭理他。
原肆非氣得一掌拍桌站起,木桌在他的蠻力之下裂了個大縫,嚇得周圍一票人趕緊往外逃竄,深怕一不小心受到波及。
莫字兒也被嚇了一大跳,但她很明白自己不可能逃,所以只是定定坐著,再深吸口氣。
“你愈來愈不怕我了。”他陰狠低吟。
“不,我很怕。”她努力深深吸氣穩定自己害怕的情緒,怎麼回答都還是這句老話。
“你這樣有一點怕的樣子嗎?”
“如果你要我發抖得更厲害一點,那我可以裝給你看。”如果這樣他就能滿意的話,何樂而不為?省得他嚇壞這裡無辜的一票人。
原肆非被她的話惹得怒氣沖天,猛地傾身向前一把擒住她細弱的手腕,感覺她的顫抖。但這次卻不再能讓他感到滿意,怒火反而更加高張!
不是她的誠實、不是她的懼怕,那他到底要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