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迷惑的陣法?
倘若是別的手段,程鈞或許還會懷疑,但陣法一道,程鈞自信就算不能破解,至少能發現些許蛛絲馬跡。但是眼前,他並沒有感覺到這種痕跡。
雖然不能確定到底是什麼手段,但程鈞猜測——或許這是白少卿對付他的手段()。
永珍閣之戰,現在就要開始嗎?
程鈞略一思忖,決定還是走過去看看。剛一邁步,突然停了下來,微微一笑,站在原地伸出一隻手,手指屈伸數著數。
一……二……三……
數到十的時候,程鈞手剛好攥成一個拳頭,秦越嗖的一聲,從陰暗的角落裡蹦出來了。
秦越出來的時候還是那麼瀟灑,好像剛剛一直就沒離開過,搖著扇子灑然道:“我看你在原地屈伸手指,想必是在計數。我若等你十個手指手指頭掰完了再出去,你只有十根手指,要想繼續數下去,不免要脫鞋掰腳趾,那時你臉上須不好看,因此知情識趣,提前出來了。”
程鈞神色一僵,轉過頭仔細打量著秦越,卻看出些許不同,訝道:“秦兄,你看來怎麼不高興?”
秦越挑眉道:“不高興?哈哈,竟叫你看出來了。”說著,嘴角微微一沉,滿臉的嬉皮笑臉登時收了起來,眉尖微微蹙起,轉過頭道:“你也看見了,前面永珍閣的門關了。”
程鈞仔細看去,依舊只看見滿山的樹木,道:“難道……永珍閣不開門的時候,外人就看不見麼?”
秦越道:“是。永珍閣是九雁山內外上下的分野,也是一道關卡。上了永珍閣,就是九雁山最重要的內三閣了。倘若永珍閣不開門,外人看到的就是現在這個樣子,只以為九雁山到了盡頭,是永遠進不了真正的九雁山的核心的。白永珍這小子,不知道抽了什麼瘋!這裡是九雁山,挑不挑閣是一回事,沒有把自己人拒之門外的道理。”
他語調甚是平靜,正是這種平靜,才顯出一分不同尋常的寡淡。秦越說話,平時都是抑揚頓挫,而眼前這種寡淡,顯示出了他的惱怒()。
程鈞目光微涼,淡淡道:“什麼意思?給我吃閉門羹?”
這雖然也是個欺人的招數,但是格調很低,小家子氣十足,不應該是白少卿這樣高傲的人用得出來的。
秦越也淡淡道:“我看不像,白永珍不像那麼挫的人。說不定,他是不想和你交手。”他挑了挑眉,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還是問他自己吧。”說著蹬蹬蹬上前,一路往前衝去。
秦越往前走了幾大步,眼見就要沒入層層樹林當中,卻是驟然停下,叫道:“白永珍,你小子玩什麼把戲,開門!”
風吹過,樹不動,寂然無聲。
秦越靜了一會兒,冷笑道:“我問三聲你出不出來,你不回答,我天機接引,帶他繞過永珍閣,一樣算他過關。麒麟不在,這個主我還做得了。到時候後悔的可是你自己。”
這句話說完,林中再次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只聽林中白永珍的聲音悠悠飄出,道:“秦天機,今天我不想打。”
秦越挑眉道:“不想打?你早說不就得了,再沒有比這更簡單的事了。程鈞,跟我走。進劍閣吧。只要劍祖不把你丟出去,我就真的要改口稱呼你程師弟了。”
他這句話本是激將,卻聽白少卿道:“本該如此。”
這一回,連程鈞也微感驚訝,秦越訝色一閃而過,道:“你倒是改了脾氣。”
白少卿的身影依舊藏身在茫茫樹海之中,只有聲音飄蕩,道:“當日在紫霄宮中,程鈞已經在大典上證實他的身份,我也同意了。既然如此,當時我便承認了他的身份,現在何必又開門挑閣,豈不是節外生枝?不如掩門而過的好。”
程鈞再次一怔,秦越眯了眯眼睛,道:“嗯,所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