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些了嗎?有什麼委屈,就說出來,好嗎?”
我翻出了那壇珍藏的蜜酒:“十二阿哥,菀葶拜託您一件事,幫我把這罈子酒帶給蘇麻喇姑吧,您告訴她,就說菀葶掉進了迷魂陣,落了個透心涼,好在實迷途而猶未遠,覺今是而昨非。恐今生再無見面之期,惟有以心寄月,遙沐君心!”
……
“董鄂!”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十四和嘉彤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走,咱們壓壓那個叫什麼齊齊格的蒙古妞去!”
我不明所以,已被兩人生拽了出去,原來滿蒙會宴上,來自蒙方的代表,科爾沁草原的齊齊格呈歌舞畢,掌聲雷動,於是滿方推出皇子中的‘歌唱家’五阿哥胤祺獻歌助興,贏得一片喝彩!誰知驕縱慣了的齊齊格竟挑釁道:“滿族的格格,難道就拿不出手嗎?”五阿哥便回道:“董鄂格格的瀟湘月是一絕,保證各位都聞所未聞,大開眼界!”於是,康熙便命我去為宴會‘添磚加瓦’。
……環顧全場,看誰都是模糊一片,惟有他,清晰的令人顫抖……算了,時間會篩掉一切不真實的東西,我會好起來的……輕撥著瀟湘月,一曲從心裡流淌到了嘴邊,歌唱吧,祭奠那對永不再回來的,缺耳朵胤禟和傻丫頭董鄂。
“塵緣苦短,嘆人間路長,
不能夠容我細思量;
繁華瞬間,如夢幻一場,
世上人又幾番空忙。
春去秋來,嘆世事滄桑,
算人生成敗相當;
登臨遠望,看山水迷茫,
情通天下一路奔放。
幾番起落雨暴風狂,
轉眼間鬢已成霜。
留住所愛,留住所想,
留住一夢相伴日月長……”
……
一堆堆熊熊的篝火像一朵朵絢爛的紅花綻放在皓星朗月之下,滿蒙會宴進入了高潮,雄壯熱烈的‘贊馬歌’中,王公貴族們、皇子格格們……都下場混雜著邊歌邊舞,狂歡起來……“雄獅般的脖頸啊,星星般的雙眼,猛虎似的嘯聲啊,糜鹿般的矯健,精狼似的耳朵啊,鳳尾般的毛管,彩虹似的尾巴喲,鋼啼踏碎千座山”……那群在不久的將來將爭的你死我活的皇子們,正一同歡跳起‘五魁舞’,他們的眸子燃燒著青春的激|情,他們的笑聲爽朗而灼熱,此刻的他們是真實的,諷刺的是,今後的慘烈也是真實的。人,本來就徘徊在天使和魔鬼之間。
起身離開,喧囂漸漸的遠了,一股越來越強烈的孤寂滋生蔓延開來,飄飄何所似?天地一沙鷗……冷不防被人從身後攬進了懷中,除了他還能是誰,我閉上了眼,一個吻輕柔的落在了髮梢:“我的董鄂了不起,詞好曲好人更好,連皇阿瑪都說此歌的意境妙不可言。為我唱一曲吧,只為我一個人唱,好不好?”
造化弄人,將你生在帝王家,又將我從三百年後帶來,如果你不是你,我不是我,該有多好!
“我是天空裡的一片雲;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你無須訝異,更無須歡喜,轉瞬間消失了蹤影;你我相遇在黑暗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記得也好,最好你忘掉,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只覺腰間陡然一緊,我偏過頭,送給他一個千瘡百孔的微笑……
“葶兒,阿瑪的腳都快被你搓破皮了。”
我回過神來,哎喲,可不是,都快被我搓滲血了,趕緊睜著眼睛說瞎話:“阿瑪,治風先治血,血行風自滅,這藥酒啊,就得這麼搓!”
我的阿瑪,董鄂。七十(這名字取的,感覺就跟‘山本五十六’似的),此時正享受著‘孝順女兒’的獨家治療:“葶兒,究竟怎麼跟太后說的?又是遣人將你送來,還賜了那麼多藥材。”
“太后本來就欠女兒一個願望,女兒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