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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鋒寒心不在焉地道:“這樣阿。”
嶽商望了猶自靜坐的雲宮一眼,悠然笑道:“自從五師弟兵解,十九年了,想不到我們五個師兄弟今日可以重新相聚一室。”
易鋒寒雖然自幼聽過不少轉世的故事,但是從來沒有想過跟自己有什麼關係,今日連遇異事,頭腦中不由一片混亂,不知道該否相信眼前的人,若非嶽商、卜徵俱都顯出驚人的功力,他早把他們當瘋子、抽身理去。
卜徵自進石室,便一言不發,現在見易鋒寒沉吟不語,不禁怒道:“你在想什麼?”
易鋒寒苦笑搖頭:“此事實在匪夷所思,我的頭都有點昏了。”說著抬頭望向卜徵:“適才卜前輩為何與嶽前輩交手?”
卜徵哼了一聲,將臉轉過一邊,避而不答。
嶽商瞥了卜徵一眼,淡淡地道:“此事等會兒再說,三師弟還是先把返照丹服用了吧。”
易鋒寒從懷中摸出白色玉瓶,沉聲道:“我服下他,便可以恢復前生記憶?”
卜徵怒道:“那當然!你要我怎麼說才肯相信?!”
嶽商亦道:“不僅如此,你還可以恢復前生的道法玄功,成為絕世高手。”
易鋒寒感到心臟一陣猛烈跳動,內心中彷彿有個聲音不住鼓動自己聽從勸告,渾身漸漸熱了起來,呼吸急促地道:“那我今生的記憶呢?”
嶽商呵呵一笑:“自然還在。不過待你恢復前生法力,你自然便會知道,世事不過一場春夢,恩怨情仇沒有牽掛於心的理由,記得又如何?不若忘記。”
易鋒寒心中莫名生出一股自己都無法遏制的恐懼,搖頭嘶聲吼道:“我不要!”
卜徵與嶽商俱都被嚇了一跳,不過隨即明白過來。卜徵徐徐道:“生死只不過是一個交替輪轉的遊戲,世間一切都是虛妄,恩恩怨怨,終究是空,三師兄今日歸來,何嘗知道前世之恩仇?三師兄前世又何曾知道今世的因果?三師兄何故執著如此?”
易鋒寒喃喃道:“一切是空,一切是空。”隨即面對嶽商大聲道:“既然世間一切都毫無意義,那你為什麼不隱逸山林,反而行走江湖?”
嶽商一時語塞,半晌才道:“我在外行道的目的,一方面是不想辜負平生所學,希望憑一己之力,儘量濟世救人;另一方面是為了保持本門威名不墜。”
易鋒寒冷笑道:“既然世事虛妄無聊,嶽前輩又執著什麼?”
嶽商嘆道:“我也知道自己太過看不開,以致功行受滯,不過這亦是沒有辦法的事,我若能夠做到放下執著,以我的資質,成就當不止於此。你可知我武功雖高,法力卻是同門中最低的。唉,三師弟阿,十五年前你絕對不會這樣說。你當年天性淡薄,不涉是非,本門之中,若論道力之高,你僅在大師兄之下。”
易鋒寒怒吼道:“十五年前我還沒有出世呢!他是他,我是我!鄧角既然如此恬淡,何故惹來殺身之禍?”
卜徵雙眉一聳:“那是洪氏雙怪無理取鬧!況且兵解乃修道者常遇的災劫,利弊參半,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易鋒寒大笑道:“所以說,人在家中坐,禍福自上門。人不惹事,不等於事不惹人!既然我已經兵解,就該認命,前生的事,忘就忘了吧!”說著話題一轉:“你們無為丹宗共有多少粒返照丹?”
卜徵為之氣結:“你以為返照丹是什麼?藥材、天時、火候缺一不可,三師兄好不容易才煉得一粒!”
易鋒寒沉吟片刻,忽然展顏一笑,望向尉青山:“尉兄年紀不小了,縱然天生異稟,現在才從頭修煉,恐怕亦較常人更為艱辛。”說著將手中白色玉瓶扔向尉青山。
尉青山不及細想,玉瓶已然來到面前,連忙伸手抓住。易鋒寒不待他說話,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