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對嶽商與卜徵道:“二位前輩,這粒返照丹就留給尉兄吧,如果你們所言不虛,他是我師弟,我幫他一把,亦是應該的。至於我前生的道經和玉清丹,我希望可以帶走,如果你們介意,我會把它們留下來。”
嶽商手一揚,雲宮背後的石壁上登時現出一個淡淡的人影,裝扮古拙、手撫長劍、氣質超脫、飄然若仙。嶽商道:“你向師父叩三個響頭,我代師父收你為記名弟子,你就把你的道經和丹藥拿走吧,那本來就是你的東西,不過你要記住,本宗收徒傳藝甚為嚴謹,沒有掌門允許,不得將本門絕學洩露給別人,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說完語音一頓,輕聲道:“經書千萬不要遺失了。”
易鋒寒也不答話,翻身便跪,對著石壁上的人影磕了三響頭,起身道:“多謝二師兄成全。”說罷向嶽、卜、尉三人一拱手:“在下就此告辭了,異日若有寸進,當重返此地,送還道經。”
卜徵眼角微潤,上前握住易鋒寒的手,一語不發,只是用力,將易鋒寒的骨骼握得咯咯作響。易鋒寒強忍疼痛,一言不發,心中對這老道人充滿了感激之意,倘若卜徵與嶽商所言屬實,他對自己或者說自己前生的感情實在是難得。
過了半晌,卜徵才醒覺自己用力過猛,急忙鬆手,看了易鋒寒右手之上的五道紫紅指印一眼,臉上一紅,重新握上易鋒寒的右手。易鋒寒只覺一股若有若無的真氣循著自己的經脈緩緩流動,比自己行功慢了不止十倍,而且路徑與自己練功時真氣執行的路徑頗有不同,心頭不禁一動,凝神靜氣、潛心感受,體會著二者細微的差別。卜徵的真氣在易鋒寒體內執行了一個周天,即便收回不見,易鋒寒正一心體悟著無為丹宗的內功奧秘,忽然失去源頭,不禁心頭空蕩蕩的,甚是難受,哎的一聲。易鋒寒心神一定,立即看了看自己的右掌,發現上面的指痕已經消失不見,彷彿從來就沒有過一般。
卜徵一臉悵然地道:“小兄弟慢走。”
易鋒寒聞得此言,知道此老已經放棄了自己是鄧角的想法,而面對自己已經是易鋒寒的事實,心中也頗替他黯然,低聲道:“好!”說罷轉身便走。
望著易鋒寒即將消失在門口的身影,卜徵雙目猛然綻放出奇異的光芒,暴喝一聲,身形化作一道旋風捲了過去。易鋒寒不及反應,便覺身體一緊,眼前頓時一黑、什麼也看不見,只聞得四外風聲呼嘯,尖銳刺耳。易鋒寒深信卜徵沒有惡意,故而雖驚不亂,任憑卜徵施為,過了片刻,風聲驟止,易鋒寒眼前重放光明,赫然已然來到碧月潭邊。
易鋒寒見狀,連忙道謝。卜徵仰望蒼穹,感慨道:“難道真是命裡註定?”
易鋒寒不解道:“前輩什麼意思?”
卜徵也不回答,從天上收回目光,注視到易鋒寒身上:“你可知道你回覆前生功行有多厲害?”
易鋒寒悠然笑道:“我雖然不知道我前生的本事,不過看前輩的功力,作師兄的也差不了哪裡去。”
卜徵目不轉睛地望著他,面容平靜如水:“你不喜歡力量?”
易鋒寒淡淡地道:“喜歡。”
卜徵大聲吼道:“那你為什麼放棄唾手可得的力量?”聲如雷鳴般響起,一時間空谷迴音,群山相和,聲勢十分駭人。
易鋒寒道:“因為那不是我的。”
卜徵終於發怒:“怎麼不是你的?那是你辛辛苦苦修煉而得!”
易鋒寒斬釘截鐵地道:“是我前生辛辛苦苦修煉而得。”
卜徵瞪著他:“有區別嗎?前世今生,不過記憶、經歷不同,你還是你!”
易鋒寒肅容道:“前輩修道所為何事?”
卜徵一愣,隨即道:“領悟天道。”
易鋒寒唏噓道:“天道有常,生死相依,生而不死者,未嘗有也。故而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