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這張臉,這張酷似她母親的臉,就獨獨要偏愛她,不惜把整個大陳江山為賭注,就是為了補償像極了自己孃親的大陳長公主,楚潯楚懷槿!
楚潯不動聲色地繃緊牙根。
若不是她護著承和,下一個被廢的太子,就是她的弟弟楚渝了。
“……後來曲宣和數十位大臣聯名上奏,要朕賜死你母后,朕……是朕對不住你與承和。潯兒吶,你如今報了仇恨,朕把曲宣和蔡家兩父子都整治了,你……”
“父皇。”一直低著頭沉默不語的楚潯突然抬起頭,打斷了皇帝的話。“曲宣之事,兒臣明白。父皇真的是為了著急看望兒臣有沒有受傷,而昏倒麼?”
皇帝咳了咳。“朕知道你無事。既然你無事,那朕就該告訴你,有些恩怨,該過去的就過去,不要糾纏執著,於你,於朕,都好。”
楚潯冷笑道:“所以看見兒臣平安無事,父皇就要兒臣罷手?父皇既然那麼愛母后,一次又一次地告訴兒臣父皇的無奈,為何父皇當初就不能直接殺了那些奴才,今日才要在兒臣面前作女兒姿態,哭哭啼啼地表述自己的帝王情義多麼深厚,有多麼的捨不得母后離開!”
“放肆!”天子大怒,重重拍著龍案,桌上的筆墨全都跳了一跳。皇帝額角的青筋猙獰地暴露出來,泛青的臉色難堪之極,眼睛死死地瞪著這個穩坐其上,不驚不喜的逆臣。
“兒臣該死,父皇息怒。”楚潯起身跪下,低著頭,嘴裡說著該死,嘴角卻帶著似譏似諷的笑。
“你!”皇帝氣急敗壞地顫抖著鬍子,渾身發抖。
“陛下息怒,殿下只是一時失言,陛下萬萬要保重龍體啊。”在一旁伺候的成恩趕忙相勸。
勸了一會兒,皇帝這才勉強熄了怒火。又咳了一陣,才啞著嗓子道:“那你想怎麼樣?殺了他?”
楚潯不說話。
“潯兒,不要逼朕!適可而止罷。”良久,皇帝悠悠嘆息。
“朕累了,等會的早朝取消了。”皇帝對成恩道,又指著楚潯說,“哼!朕知道你心裡想什麼,不過朕不準。起來罷。楚照受傷嚴重麼?”
“只是手臂受傷。”楚潯起身,坐回位置,淡淡道。
皇帝冷哼道:“你把人帶回府裡了?”
楚潯預設。
“也罷。”皇帝喘著氣,垂著眼,不知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兒,皇帝讓楚潯回去。
滿心擔憂的來,一心沉重地回,楚潯剛出殿外,嗚呼的寒風席捲而來,她有些冷,攏緊了披風。
形單影隻地,慢慢地走著宮道。她恍然察覺,好像現在才發現,宮道是如此的狹窄,兩旁的硃紅色的宮牆是如此的高大,一堵連橫,長長幽深的宮道是望不見盡頭的。
不知何時,天空飄起了細細輕輕的雨絲,幾乎是感覺不到的輕柔。她看著前邊打著燈籠在引路的內侍,在這種黑地見不到光的天色,那盞在風雨中飄搖的燈火,顯得格外的明亮和柔和。
此時的夜色是最濃的,走在宮道里,抬頭望天,除了那一道長長的,窄窄的黑色,什麼也瞧不見。
風雨黑夜,宮牆深道。
楚潯沒由來的地感覺到一股滲透骨頭的寒冷淒涼。
她腦海裡閃現一幕幕的血腥。她曾經在這座巨大的皇宮裡,聽到最多的,就是“杖殺”、“處死”、“賜死”、“處斬”、“凌遲”、“毒酒”、“白綾”……她心裡發滲,不知道自己腳下踏的,到底是石頭,還是人的骨頭。
甚至,她疑心這裡住的到底是恩澤天下的帝王君主,還是主宰生死的閻王判官。她警惕地回頭去看走過的路途,那漆黑無底的深道,似乎有誰在哭喊嚎叫,撕心裂肺的慘叫此起彼伏地迴盪著。她忽然停下步伐,轉身向先皇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