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波浪了。楚潯如果露出一點破綻,年幼的太子,老邁的帝王,誰能夠承擔?
就算楚照對大陳沒有威脅,那其他宗親呢?魏王楚慎真的半點心思都沒有?楚潯絕對不信。年輕的魏王世子楚燕呢?還有那些皇親國戚,面對這樣的局面,是誰都可能對她動手。
楚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她終究是,守不了多久的。楚照已經讓她別無退路了。她還能做什麼呢?
她似乎看見自己走上了當年先皇后的老路,飛蛾撲火般地押上了一場註定要兩敗俱傷的賭局。
輸的結局,昭然若揭。
可她真的別無辦法了。可笑的是,楚家人不但是心狠絕情,一旦動情,還是專情不改,死活都要喜歡。
然而,楚家人還有一個劫數,猶如是詛咒般的,世代相傳——愛則死。
一直都是如此,誰也逃脫不了的厄運。如先帝與太后,如皇帝與皇后,如她與楚照。
無可例外。
作者有話要說:
☆、長公主與虎謀皮,楚子錦無心之失
冬季末的夜,在清冷荒涼的長澤殿外,楚潯輕聲嘆息。
情之一字,可比殺人利刃,可比救人良方。對於楚潯來說,楚照才真的算得上一味毒藥,讓她慢性中毒,還不知不覺,等到發現,一切都追後悔莫及。
她摩挲著光滑的門環,指尖微涼,心裡也寒冷著。
和皇帝談過之後,楚潯的心情顯然壓抑了很多。不管是皇帝想用親情來感化她的冥頑不靈,還是她心裡梗塞的那個結,她都無法說放下就放下。
她不需要皇帝那補償的父愛,她也不是要錙銖必較,可是她得為了楚照討一個說法。
還有外使來朝這件事,歸根結底,她就算是呆在長公主府,心裡憂心的還是國事。
最重要的是,楚照那兒已經無法迴避,她得想辦法,平衡楚照和皇帝的衝突。
皇帝的指婚是一定的,即使是而今放任她自由,她也無法拖延太久。屆時皇帝若是強制指婚與她,父命難為,君命更難為,她又該怎麼辦?楚照可不會甘心放她嫁作人婦。
她煩惱地皺著眉,出神地看著靜靜站立在風雨中,一直舉著燈籠的內侍。
“是長公主殿下在此麼?”一道女子嬌柔的聲音突兀地打破這場安靜。
楚潯轉頭去看來人。
那人裹著寬大的披風,一手提著宮燈,一手撐著竹骨傘,由遠及近,款款而來。
正是滿朝文武一邊唾棄,一邊巴結的妖女國師,秦淮秦明月。
“……後來秦國師去見陛下,勸陛下天明出發不急,陛下大怒,非要出宮不可,一氣之下,氣急攻心,結果當場昏倒在地。”
楚潯忽然想起成恩來皇宮之前,曾經跟她說過,皇帝在莫名其妙昏倒之前,見過這位三更半夜還在宮中亂逛的秦國師,沒想到現在快天亮了,她還在遊蕩。
是何居心?
“原來真的是殿下。”秦淮微笑道,“微臣見過殿下。”她微微欠了欠身。
“國師免禮。”楚潯點點頭,冷冷清清道。她不願和秦淮多交談,正打算離開這,“本宮這就要走,國師要一同去麼?”
“且慢。”秦淮笑吟吟地攔住她,“殿下既然到這兒了,不進去瞧瞧麼?”
楚潯淡淡拒絕道:“不過是本宮神思遠遊,誤來此處,並非是特地來的。”她抬眼望望朦朦朧朧的天色,說,“就快天亮了,本宮也得出宮回府了。就此別過。”說著便要離開。
“殿下不想知道里面有什麼麼?”秦淮再次出聲阻攔。
楚潯身形一頓,繼而回頭道:“這皇宮裡,最好不要有好奇心,不然今日知道的好奇事,明日就變成穿腸毒。秦國師還是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