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特地準備的軟榻上,懶洋洋地眯著眼,身邊左手坐著大陳未來的帝王,太子楚渝和大陳未來的帝師,當今的太子太傅,順義公的女兒,莫離,右邊坐著天子最寵信的大臣,妖孽的國師大人秦淮秦明月。
據說皇帝因為操心政事,略有“小疾”,沒法關心楚渝的死活,所以楚渝完全不顧皇帝是否介意,帶著太傅莫離,跟著國師秦淮一起來坐旁聽審。
光這大堂上,就坐了六位在朝中舉足輕重的君臣,高官顯赫,只為了定已經被貶為庶人,剝□□力和爵位的前秦武侯楚照楚子錦的罪名。
不過,過程中,楚照昏昏欲睡地任這幫人吵來吵去,甚至楚渝差點沒動手摘了曲宣的烏紗帽,也沒有半分要搭理的意思。偶爾曲宣責問她,沒等她回答,太子殿下和魏王就聯手威壓,加上國師助陣,曲宣就不得不轉移了話題。
於是這場庭審,從早上審到了下午,什麼也沒審出來,楚照白白睡了一覺。
但是,曲大人似乎非要讓她變成十惡不赦的罪人,這一個個誅殺九族的罪名死命往她頭上扣。等楚渝和魏王等人離開之後,自己帶著人到牢裡,親自審問。
曲宣拿著燒紅的鐵烙在那裡撥弄著炭火,時不時吹吹煙火。
楚照被綁在柱子上,臉色還是蒼白的,看起來狀態十分不好。
“楚照,本官聽說你是軍功出身,在軍營裡呆過。本官想,那軍營裡的軍士個個都是鐵骨錚錚,你既然與他們相處,必定骨頭也是硬的罷?”曲宣漫不經心地撥弄著燒紅的鐵烙,回頭對楚照道。
“不過看起來你這麼柔弱無骨,唇紅齒白的,比那些個孌童男寵還美,應當也沒有什麼本事——啊,不對,你本事應當極大才是。是不是當了長公主殿下的男侍,陪長公主享樂了一番,才引得長公主如此袒護與你?那可真是好本事。”他走到楚照面前,冷笑地要去碰楚照,被楚照躲過去,臉色一冷,收回手,笑道,“本官對男色沒有什麼興致。不過,本官對你楚侯爺的痛苦就有興趣了。”
楚照張開眼睛,嘴角勾起一個譏諷的笑,淡然道:“曲宣,你今日對我的侮辱,我一定百倍還你。你儘管對我用刑,若我楚照說一個‘饒’字,不必等你開口,我願意為你所用。只是,別忘了,若是我身上帶傷,你這屈打成招的罪名可就坐定了。陛下不會讓人說他處事不公,屆時你也會痛我一般,成為陛下維護臉面的犧牲品。”
“你放心。”曲宣搖搖頭道:“本官不會留人口舌的。能讓你毫髮無損而折磨你的刑具,多得是。”轉身走到案邊,拿起一個小匣子道,“這裡是本官從別人那兒得來的‘催魂丹’,這丹藥能讓一個驍勇的羽林軍疼得死去活來,對付你實在綽綽有餘!”捻著紅色的丹藥,幾步近了楚照的身,擒住楚照的下巴用力一捏,楚照一痛,不由張開嘴巴,他趁機往上一掰,等丹藥順著楚照的喉嚨吞下,才鬆了手,對左右道:“你們把他看好,綁著他,不許放他下來!”
獄卒拱手道:“遵命!”
曲宣看看楚照蒼白的臉,捻著鬍鬚道:“如若他求情,你們便帶他來見本官!”
“是。”
又望了望楚照難堪的樣子,忽然仰天大笑,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地牢。
“痛……”楚照突然感覺到心臟上,似乎被針紮了一下得生疼。繼而這種疼痛開始擴散,蔓延到腦袋,變成成千上萬根針在狠狠地扎進肉裡。
她死死地咬著唇。她素來最怕痛,連小小的割傷都會痛上許久,當初遇見刺客被重傷,那些痛苦還歷歷在目,可是那時有楚潯在,任何的傷痛都可以被忽略不計。現在的疼痛,比被多次傷到血肉更痛。彷彿有一根根針扎進了血管,從心臟的地方回溯到腦袋裡,再從腦袋遊向四肢百骸。
每一根血管都在脹痛,她幾乎要以為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