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了。”
他回答得輕描淡寫,走進寬敞的客廳,腳下是鋥亮的柚木地板,酒櫃裡裝飾著昂貴的青花瓷,沙發都是真皮的。
“孩子幾歲了?”
“四歲。”他從電視機前拿出孩子的照片,“女兒,跟著她媽,在廣州。”
“你想她嗎?”
“習慣了,女兒每個月回來一次,就是有些陌生。”馬力給他倒了杯牛奶,“幹嗎想起今晚來找我?”
“兩個原因:第一,我回到南明高中了;第二,我想你還有許多事瞞著我。”
“你出去吧。”馬力從他手中奪回杯子,把高挑瘦弱的司望推到門口,“我真昏了頭!你根本就不是申明老師,只是個患有精神病的高中生,我居然還把你放到家裡來!”
少年站在門口不願離去。
“對不起,我為你做過的事已經夠多了!我要叫保安了!”
“你忘了在宿舍的窗臺上,你用圓規刻過的‘死亡詩社’?”司望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閉目吟誦,“有人說,有一個字/一經說出,也就/死去。/我卻說,它的生命 /從那一天起/才開始。”
“我不記得了。”
“美國女詩人艾米莉?狄金森,我在南明高中的圖書館裡朗誦過,差不多整整十七年前的今夜,當時在場的除了你,還有柳曼與歐陽小枝。”
馬力剛想要說什麼,卻欲言又止。他從冰箱裡掏出一罐啤酒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