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有了身孕,自己要做母親了,娘娘便愈發思念起家中親人來。我覺著,不如趁著這一陣子舅老爺還沒出去做生意呢,讓舅老爺到咱們府裡來,陪娘娘說會兒話。可是娘娘不讓我去說,說怕人覺得她仗著懷有身孕,行事愈發恣意。”
“可是這有什麼的呢?就是宮裡的娘娘,也有在宮裡見家人的時候呢,咱們王府裡怎麼就不行了?殿下又是那麼一個寬和的人。”
吳嬤嬤和敬敏聽得冬雪這樣說,卻也不好說什麼。這是宸王府的家事,她們這兩個外奴,是管不著的,不方便插嘴。
冬雪也不再說什麼,知道自己多言似的,忙安靜下來,出了小廚房。
上午,冬雪藉著去廚院領水果的由頭兒,快步出了宜蘭院,往昭賢院去了。
這時候殿下應該剛下了早朝後不久,在昭賢院裡待著呢。這一陣子殿下身子不大好,想抓他倒是容易得多。
按著薄馨蘭的吩咐到了昭賢院,一見著宸王,便撲通跪地叩首:“奴婢斗膽,想求殿下一件事。”
宸王笑道:“你倒是挺爽利的。本王就喜歡乾脆爽快的人,什麼事兒,你只管說。就衝著你這份兒爽利,本王也儘量幫你辦了。”
冬雪道:“娘娘這一陣子總是思念家人,昨兒晚上,奴婢還瞧著我家娘娘自己偷偷抹眼淚兒呢……奴婢瞧著心疼,就和娘娘說,要來求殿下,求殿下讓娘娘叫了孃家哥哥來,過來說會兒話。可娘娘說不許,不讓奴婢過來給殿下添麻煩。”
“奴婢實在看不得娘娘獨自抹眼淚兒,便趁著去廚院領水果的功夫出來了。求殿下開恩,體諒一下薄妃娘娘的思鄉之苦,叫了舅老爺進府來吧……”
冬雪說著,又重重叩首。
宸王笑道:“行了行了,你別磕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馨蘭的孃家在廬州,也不算遠,快馬加鞭五六日罷了。回頭兒本王讓人去尋了來便是。”
“只是……只是……”冬雪垂著頭,揪著衣角,想要說什麼卻又不敢說的樣子。
“只是什麼?”
“奴婢……奴婢……”冬雪支支吾吾地說道,“奴婢也不知道娘娘的孃家到底怎麼尋,若是問娘娘,娘娘是絕對不會說的。奴婢有個不情之請。”
“講。”宸王倒是挺好說話兒的。
冬雪道:“不如殿下去問了薄嬤嬤吧?嬤嬤體諒娘娘思鄉之情,一定會說的……奴婢膽大包天,罪該萬死……但這是奴婢能想到的唯一的法子了。”
冬雪說完,誠惶誠恐地叩頭。
宸王笑道:“怎麼的了就要死要活的?沒那麼嚴重。不過是問一句話的事兒。你回去吧,這事兒本王記下來了,明兒下朝就去給太后請安,順便把這事兒給辦了。如果能尋得到,不到這個月末,人就能到了。”
“是!殿下待娘娘恩重,奴婢感激不盡!”冬雪十分感激地重重叩了個頭。
宸王一擺手,笑道:“不是什麼大事兒,你放心退下吧。好好照顧你主子。”
“是。”冬雪說了這一聲兒,起身,恭敬退下了。
看著冬雪出了門兒,容菀汐很有深意地笑道:“這是個很忠心地奴才呢……”
“你看,我昨兒激了一下,她這就坐不住了……哎……”宸王搖搖頭,“我還以為馨蘭是個聰明的呢,原來也這麼沉不住氣。”
容菀汐笑笑不語。薄馨蘭不是因昨兒的一件事沉不住氣,而是在青蘿來之前,她就已經沉不住氣了。驚蟄的時候,不知道用了個什麼招式。看樣子,是被青蘿給化解了,昨兒才一番打探,想要做進一步的舉動。青蘿害怕了,這才來求了宸王。可宸王卻抓著了機會,順勢推了一把。
“回頭兒你進宮裡去,給皇祖母和母妃都請個安,順便兒問了薄嬤嬤該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