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道。
“是,殿下。”容菀汐恭恭敬敬地應了他的吩咐,一副恭順小奴婢的模樣兒。
容菀汐辦事痛快,宸王上午吩咐的事情,容菀汐下午就去宮裡辦了。從宮裡頭回來,還去將軍府坐了半個時辰,陪父親說會話,這才回到王府。
宸王得了薄馨蘭家的住址,便派了卓酒親自過去,去把薄馨蘭的哥哥給接來。說若是瞧著她孃家爹孃的身子骨兒還行,就把他們一併接了來。她嫂子啊,她侄兒啊,願意過來的都接過來。一路好生對待。
聽著真是對薄馨蘭好不體貼,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薄馨蘭是他心尖尖兒上的人呢。
第三百九十六章:薄家兄妹
可容菀汐卻知道,如果薄馨蘭膽子夠大,那麼這一次相見,則是她和家人此生見的最後一面。
宸王的用意,也就在此。
對薄馨蘭,也真是體諒得很了。還知道讓她在臨死之前,見一見她的家人,盧採曦就沒有這般體諒的待遇。
而這一切看似在造孽的事兒,根源……似乎都在她。
之前的很長一陣子,容菀汐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哪兒。只覺得宸王這麼做是對的,她自己也沒有什麼錯,盧採曦和薄馨蘭,也都有各自的苦衷,似乎每個人都有不得不為之的理由。
直到偶然一天,走在深深的宸王府裡,她才忽然明白了,這不是一個能糾結於誰對誰錯的問題。因為萬般,都不由得他們自己。
誰都有錯,誰也都沒錯。誰都是對的,但誰都稱不上光明磊落。
根源在她,卻也不在她。
那最真切的根源是——帝王家。
只這三個字,就能解釋一切。
十幾日後,宸王府的後宅忽地熱鬧起來。那些個因著宸王病了,而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夫人們,在扯著脖子看著、豎著耳朵聽了半日之後,下午都陸陸續續地到宜蘭院去。
不過是例行客套地坐一會兒罷了。給薄馨蘭的母親和哥哥送上一些自個兒院子裡的糕點,以示關懷。
對薄馨蘭的母親和哥哥本身,她們是沒什麼親近之意的。八竿子打不著的人。
但既然是殿下派了卓酒親自去接來的,她們就不能不去探望一番、表示一下了。不是為了給薄馨蘭看,而是為了給殿下看。
春香和青蘿說了幾個院子都已經去過宜蘭院拜訪的事兒,問道:“夫人,就差咱們沒去了,要不要過去看看?”
“既然大家都去了,我們也不好不隨著。但是吃食什麼的,咱們是不能送的,免得被薄馨蘭給賴上了。二月二的時候,庫房不是送來多一匹錦緞嗎?我看那料子顏色老氣,不如你去拿來,我們給薄馨蘭她母親送去。”青蘿道。
“夫人,那可是一整匹呢,都給她嗎?”
“自然是都給她,不然若是裁了一半兒過去,豈不是顯得我小氣?不過是一匹緞子而已,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給她也無妨。咱們本就去得晚,可別再遭到其他埋怨。”青蘿道。
春香應了一聲兒退下了,不多時,抱了一匹錦緞過來,隨著青蘿一起,往宜蘭院那邊去了。
薄馨蘭的孃家母親和哥哥來了,吳嬤嬤和敬敏便也不好在屋子裡擁擠著,也不好聽著他們講話,便退下回了自己的房間。
熱鬧了一會兒,未免讓母親擔憂,薄馨蘭便說要和哥哥單獨說會兒話,讓冬雪帶著母親回她的房間中休息去。
屋子裡只剩下兄妹兩人之時,薄馨蘭便低聲道:“這次讓哥哥過來,是有一件性命攸關的事情想要讓哥哥幫忙。”
“什麼事兒?”薄開雖說出身農家,但卻生得有些瘦弱,打扮得也是文質彬彬,看起來倒像是個書生。
這兩年做行商,走南闖北地歷練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