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啊,什麼時候能委屈了自己個兒?若真喜歡,昨兒晚上就去她房裡了,怎麼可能回昭德院去‘獨守空房’?”
聽薄馨蘭這麼一說,冬雪也覺得是這麼回事兒,稍稍放心了些。
博馨蘭知道她的擔憂。府裡受寵的人越多,她想要復寵的機會就越少。若是長久地不復寵,豈不等於和被打入冷宮無異了麼?酒不見天日,人人得以踩踏。到時候,她們只有兩雙手兩雙腳,怎麼能抵擋過那麼多有名分有勢力之人的虎視眈眈?
之前她也擔心這些,很怕在她還沒有復位的時候,就有新人佔據了她原本的位置,甚至是有了身孕。如此一來,一波推著一波兒,她是真的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但現在,她卻絲毫不擔心這些。反而希望新人進得多多的,讓殿下和容菀汐一時都忘了她。等他們都想起她的時候,只怕已經是另一番天地了。
想來冬雪是個心思通透的人,而且她們兩個的命運已經被牢牢拴在了一塊兒,也沒什麼遮掩著的必要。便將撥浪鼓給興兒,讓他自己拿著玩兒。邊看著興兒,邊道:“如今太子被廢,你覺得,最有可能頂上這位置的人,是誰?”
聽到薄馨蘭的聲音很有深意,很是鄭重,冬雪不由得有些緊張起來,低聲道:“是……宸王殿下。”
薄馨蘭點點頭,道:“不錯,正是咱們家的宸王殿下。”
“太子被廢,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薄馨蘭的嘴角一勾,“殿下一定不會放過這大好時機,只怕不出一年……我們便是在‘太子’的後宅中了。那時……”
薄馨蘭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些:“這次太后能救咱們,可見太后對容菀汐並不十分滿意。我就覺得容菀汐那肚子絕對有問題,只是殿下寵著她,倆人兒一直瞞著罷了。如果一年之後容菀汐的肚子再沒動靜,府裡的那些侍妾,就算有人僥倖得以懷有身孕,孩子生下來,地位也是和興兒差上十萬八千里的……”
“那時候,不用咱們著急,為了讓殿下保住這太子之位,太后和皇貴妃一定會做主提一提我的位份。所以咱們不必著急,這一年裡,王府裡進的新人越多越好。新人越多,容菀汐的目光就越不會放在咱們身上,咱們才能讓自己安安穩穩的,等到王府的匾額變了名字的時候……”
說到那時候,薄馨蘭不免有些期許,眼中的神色也變得有光彩了些,笑道:“到那時我們再圖謀也來得及。只是那時候我們要圖謀的,可就不是一個小小的美人、側妃那麼簡單了。那時……一旦容菀汐倒了,為了穩固殿下的地位,宮裡頭一定會做主,讓已經有子嗣的我,坐上這正妃之位。”
冬雪聽著,不免也很是期許,笑道:“還是主子想得長遠,奴婢目光短淺,還一心撲在眼前的得失上呢!如此說來,在殿下謀得太子之位之前,主子反而要做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我們這邊,是越安靜越好了?”
薄馨蘭點頭道:“對,越安靜越好。我們得沉得住氣……誰笑到最後,誰才笑得最好。”
冬雪瞭然,保證道:“主子放心,奴婢日後一定穩住了,絕不會讓主子擔心。”
薄馨蘭很放心地說道:“我知道你向來穩妥,只要熬過了這一陣子,好日子都在後頭兒呢。”
主僕二人心照不宣地相視一笑,顯然都是很能沉住氣的人。
其實薄馨蘭心裡頭,卻是很擔憂。她和冬雪說的,只是一種可能出現的情況而已,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出現的情況,她沒和冬雪說呢。
如果宸王真的成為太子,太后和皇貴妃那邊,為了穩住他的太子之位、必定先彰顯他的子嗣,這是不假。但……一定會讓她母憑子貴麼?很可能,會由太后和皇貴妃做主,將這孩子過給容菀汐。到時候她可是求救無門,除了等死之外,別無他法。
但這話,她是不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