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桃,外頭早有宮人進來消無聲息的打掃乾淨,海棠道:“也是下晌午了,娘娘不如歇一歇,多將養將養。”
慎刑司是走了,可禧妃這兩日依然不肯出門,只託言病了,也免得被人嘲笑,她聽了就點頭,叫人進來換了衣服,預備躺一躺,卻聽外頭小丫頭進來報道:“莊柔公主來看娘娘了。”
三公主來看她?
禧妃皺眉,看了海棠一眼,想起莊柔公主那日打出來的一悶棍,心裡就堵得慌,便道:“不如你出去,接了她的東西,跟她說我病的不好,又睡著了,請她改日再來。”
海棠有點猶豫的說:“娘娘,這宮裡,多少雙眼睛瞧著呢!”
這麼一說,禧妃就有點萎了,她與大公主那種人不同,臉面還是要的,而且在這後宮過日子,臉面還常常是十分要緊的。只得打發人請進來。
莊柔公主走進來的時候倒是笑吟吟的,可是禧妃想岔了,莊柔公主什麼也沒帶,一件禮物也沒有,帶了幾個伺候人,空著手進來,禧妃依然得笑吟吟的招呼:“莊柔坐,我一向愛病,難得你竟想著,親自來瞧我。”
如今的莊柔公主,就是笑也帶著些陰冷的感覺,她盯著禧妃道:“我不親自來,怎麼瞧得到你現在的模樣兒呢?氣的厲害吧?都氣病了!”
禧妃一怔,立時冷下臉:“莊柔公主這是說的什麼話,妾身是有哪裡得罪了公主不成?”
禧妃心裡實在有點打鼓,自慶妃去後,莊柔被皇上一直關到出嫁,這看起來,竟有些性情大變的樣子,竟比大公主還不要臉面,說話更加不著調了。
莊柔公主冷冷的一笑道:“當初我母親,我哥哥的事,虧得禧妃娘娘落井下石,這些我都記在心裡,半點兒沒忘呢!且看國公夫人的作排,早些的一些事,說不得也得算到你的頭上,我比你年輕,我會等著看,你怎麼死的!”
禧妃怒道:“莊柔公主請慎言!慶妃娘娘病逝,二殿下幽禁,這是聖上的旨意,與我有什麼相干,公主信口開河,不知聽了什麼人的挑唆,就到我宮裡來放肆,是何道理?”
莊柔公主笑道:“道理?什麼叫道理?誰厲害誰就有道理,你不服,這會子你去與父皇哭訴呀!看父皇信不信你?你別忘了,你們家剛妄議了三哥,被父皇打了耳光,全帝都都去你們家看笑話去了,敬國公府一尺高的門檻都要踏平了!你再去跟父皇哭訴三公主欺負你呀,瞧瞧聖心如何?”
這番又是嘲笑奚落又是蠻不講理的話,真是越發氣的禧妃心口疼,不住的上下起伏,一雙杏眼裡幾乎要冒出火來!
可是她真的不敢,就如同那一日在皇貴妃晉封慶典上她慫了一樣,這個時候,她思前想後,也還是慫了。
母親韓氏曾再三的教導她: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千萬不能動手!
禧妃猜想聖上這個時候就算沒有厭棄自己,也定然煩自己孃家不懂事,妄議皇子,這個節骨眼兒上,不懂眼色又去哭訴三公主找上門來欺負她,皇上心中要怎麼想,還真是難說的很!
這個該死的莊柔!
禧妃輕聲道:“公主這話我不懂,公主是金枝玉葉,非我們這樣的出身可比,就是公主說我兩句,我也只有聽著的份,哪裡什麼去聖上跟前哭訴呢,公主只管放心。不過這會子公主無憑無據就說我對慶妃娘娘和二皇子如何,我自然是不敢認的,想來公主也只是懷疑罷了,公主心裡頭有氣,這會子拿我出出氣,也是有的。”
禧妃也露出一絲嘲笑來:“只是我竟不懂了,公主心裡頭有氣,怎麼就不瞧瞧太子妃娘娘去呢?皇上可是親口說了,太子妃最為愛護兄弟妹妹們,公主得太子妃開導開導,說不準就沒了氣,喜歡起來呢?”
莊柔公主溫柔的冷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無非就是挑撥我,那些事情,太子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