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真真說進了衛貴妃的心坎裡頭,不由的說:“嫂子說的極是,如此說起來,咱們若是不能想個法子,今後只怕後患無窮。”
衛文氏微微笑道:“臣妾前日回了趟孃家,為父親賀喜,我孃家大兄弟、二兄弟也都在,父親召我進書房密談,說了一個極精妙的謀劃,囑我得空兒奏與娘娘,請娘娘定奪。”
衛貴妃大喜,文成周的本事她知道,連文家那幾個兒子也是出息的緊,尤其是文成周長子文蔚,心思慎密,算無遺策,這晉王府之事就是他找到蛛絲馬跡謀劃出來的,雖說被皇上硬插了一槓子,功虧一簣,可在這個過程當中,文蔚的策劃和算計能力,已經叫衛貴妃十分信任了。
而文成周自然更為老辣,能從一介寒門子弟爬上如今的高位,雖說後期有貴妃娘娘的提攜,可文成周自然也不是尋常人。
衛貴妃便道:“文大人新任閣老,定然是十分忙碌的,還能想到我的事,倒也真是難得。”
衛文氏忙笑道:“娘娘對我們家的大恩,文家便是萬死也報答不了,父親的意思,只要有機會,就不能放過。父親認為,其實禧妃娘娘與敬國公府的謀劃並無錯處,太子冊封不久,根基未穩,絕不能任其坐大,太子爺也不是庸碌之輩,給太子爺十年時光,鋪排班底,掌控財源,在各部各府安進了自己的人,到那時,七爺即便大了,又能如何?”
衛貴妃聽的不由的輕輕點頭。
衛文氏侃侃而談:“只是禧妃與敬國公府有一點兒錯了,既小打小鬧又不夠嚴密,傷不了太子爺根基,反叫太子爺拿到把柄,翻手為雲,才落得如今敬國公府蟄伏,皇上選五皇子出繼這樣的場面,父親說,歷代太子,最易為皇上猜忌的,並不是因為不賢,而是實在太賢德,萬眾歸心,臣子信服,太子若是都這樣能幹了,還要皇上做什麼呢?”
衛貴妃大悟:“不錯不錯,禧妃只會往外頭傳一些太子妃善妒跋扈之類的話,雖說名聲不好,可究竟有什麼用呢?也實在太小家子氣了些,文大人果然是做大事的人,見得明白!”
“果然是娘娘有見識!”衛文氏掩嘴一笑,越發湊近了衛貴妃,低低的說了起來,衛貴妃頻頻點頭,十分讚賞。
聽到最後,衛貴妃擊節讚歎道:“果然想的周到,如此精妙,竟是怎麼想出來的!”
衛文氏輕笑道:“這是我大兄弟一手謀劃的,父親也頗為讚賞,贊其精妙,乃是個一舉數得的精彩之局,也是因此,父親才吩咐臣妾獻計於娘娘,請娘娘定奪呢。”
衛貴妃顯然沒有想明白到底怎麼個一舉數得之法,她只看明白這個事兒是給太子下絆子,然後嫁禍給禧妃,只是她又不肯表明她不太明白,只得點頭笑道:“很好很好,你去回你父親,務必要仔細策劃,算明白每個可能,寧可慢些來,也要小心仔細,不可叫人拿住把柄,若是有什麼難處,只管進宮來告訴我。”
衛文氏忙站起來笑應了。
她知道衛貴妃還有些糊塗,卻也不主動解釋,有些事,就是要做的神秘莫測,才叫人驚歎,顯得有本事呢。
她這小姑子貴為貴妃,獻勤兒要得她歡心的人不知多少,自己若不是懂得經營,又如何能在正明宮這樣有臉面呢。
衛貴妃與衛文氏的話雖說的機密,還是有些許風聲吹進了燃墨的耳朵裡,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往東宮裡去找自己的乾妹妹月牙兒說話了。
自從收服了燃墨,吳月華就施恩,把月牙兒要了來,放在自己身邊做了個一等宮女,月牙兒雖是個嘴碎的,可性子卻是活躍,就打發她管著自己的瑣事,往各處要東西,送東西之類,燃墨與月牙兒說著話,見吳側妃從屋裡出來,打扮著似乎要出去,忙蹲身請安。
吳月華矜持的點點頭,對月牙兒說:“前兒我家裡送來的那一盒海棠堆紗的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