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兒,我叫你送兩隻給了洪良娣,剩下的在哪裡,你去找給我。”
月牙兒忙笑道:“我就擱在東邊屋裡的多寶閣上呢,娘娘這會子要,我就去拿。”
吳月華便點頭,月牙兒一溜煙跑了進去。
吳月華叫丫鬟接了盒子,便往外去了,進了東宮正殿,小櫻正在桌上描花樣子,見了吳月華,忙丟下東西上前請安,笑道:“側妃娘娘來了,正巧太子爺和娘娘都在呢,我去替您通報一聲兒。”
周寶璐正在與蕭弘澄說些瑣事,聽說吳月華請見,看了蕭弘澄一眼,說:“請吳側妃進來就是。”又推他一把:“起來坐好。”
蕭弘澄歪在炕上不動:“急什麼,咱們話還沒說完呢。”
周寶璐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的說:“又沒有急事,回頭再說,給我個面子,坐起來好不好?”
吳月華把盒子裡的花兒送了周寶璐的四個大丫鬟,這才進門兒去回事,見太子爺和太子妃一邊一個坐在炕桌兩旁,她也不敢耽擱,就把燃墨過來遞的訊息說了一回。
周寶璐從來不見燃墨,直到如今,燃墨還一心認為自己是吳月華的人,並不與太子妃相干呢。
吳月華道:“那丫鬟說,似乎貴妃娘娘從香蘭那裡知道了一些事兒,昨兒貴妃娘娘的嫂子進宮來,她們把伺候的人都斥退了,只貴妃娘娘和她嫂子兩人,說了半日話兒呢,燃墨同屋的柔心進去換茶,只聽到半句,‘……不就合著那祥瑞了嗎?’”
香蘭就是吳側妃孃家送進宮來,不過半個月就被周寶璐罰到了後頭做粗活,由貴妃娘娘施恩救了她,拿她刺探東宮訊息的丫鬟。
周寶璐深諳虛虛實實的道理,透過那丫鬟放出去些真真假假的訊息,聽說,如今香蘭頗受重用呢!
周寶璐點頭,勉勵了吳月華幾句,便打發她回去了。
然後,她就回頭去看蕭弘澄。
蕭弘澄想了半晌,拉著周寶璐的手,委屈的說:“父皇嫌棄我。”
這是哪兒跟哪兒啊,饒是周寶璐這樣聰明伶俐的,也實在不明白蕭弘澄這是唱的哪一齣戲。
吳月華過來說的這事兒,是怎麼讓他突然說出這句話來的?
可是看蕭弘澄還挺認真的等著她問呢,只是耐著性子的哄道:“父皇怎麼嫌棄你了,我竟沒瞧出來,你是父皇的愛子,怎麼會嫌棄你?”
周寶璐這樣上道,蕭弘澄才說:“我是怕你擔心,前兒沒告訴你,我去與沈叔喝酒,沈叔也嫌棄我,你不知道,沈叔嫌棄我,肯定是因為父皇嫌棄我!”
問題是嫌棄你哪兒呀!
蕭弘澄垂了腦袋:“沈叔嫌我鋒芒太露,不知收斂。他是喝了酒才會漏一句兩句話的,這一回,他說了兩句,第一句是——回回都是你贏,今後誰還敢跟你玩?”
這話聽起來,怎麼聽怎麼違和,周寶璐搬著他的腦袋問:“第二句呢?”
“第二句是——雖然你不喜歡,到底皇上喜歡,你總得容讓一二,才顯得尊重。”蕭弘澄接著說。
周寶璐覺得,這位沈大人真是個人才!就是皇上說話,還沒他那麼難懂呢。
周寶璐琢磨了半天,終於有了個大概:“沈大人的意思,是說父皇的嬪妃對咱們動手的時候,不能次次都打回去,得要讓她們贏個一回兩回的,父皇才有面子?”
這是個什麼鬼!
皇上拿這種面子做什麼!
蕭弘澄說:“不是不是,你不大懂沈叔這個人,他的意思是,難得父皇有喜歡的,咱們就算吃點兒虧,也要保住了留在父皇身邊兒,才是孝敬。不然萬一這個沒了,父皇另喜歡個聰明的,大家都不消停!”
周寶璐絕倒,還有這種意思嗎?這樣的話,他們是怎麼能明白這樣的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