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姨呢?”
喬赫看著護工擺飯; 將筷子遞到司真手裡,冷淡道:“走了。”
“你把她趕走了?”見喬赫不答,司真就什麼都明白了。他肯定因為自己出事遷怒於陳姨了。“讓她回來吧,你不在的時候都是她陪著我的。”
這句話成功令喬赫的臉色收斂,動作微微一滯,嗓音很低,隱隱有自責:“是我疏忽你了。”
司真固執地道:“你讓陳姨回來。”
喬赫看了她一會兒,妥協。
第二天陳姨便回來了,走進病房一見她就落下淚來,抓住她的手:“都怪我沒有照顧好你,讓你遭罪了……”
“你為我做了很多了。”司真握著她的手,安慰她。
如果不是陳姨日日陪著,她大概早就撐不住了。
司真在醫院住了兩週觀察休養,喬赫幾乎每天都會抽時間過來。精心養了一段日子,她氣色恢復了一些。
出院時,喬赫親自來接她,沒有回家,而是將車開到了一棟高檔寫字樓。
司真看到了大堂的樓層索引,在他按下電梯時便猜到他的目的。
一個私人的心理諮詢機構,規模不大,喬赫領著她進去時,來接待他們的女人和喬赫似乎認識,簡單打過招呼,便向她微笑著自我介紹:“喬太太你好,我叫塗娮。”
二十多五六的年紀,漂亮但沒有攻擊性,長直髮鬆鬆紮在腦後,著裝也是很柔和的顏色,讓人很舒服。
“你好。”司真原本是有些緊張的,看到她緩和一些。
進去時,司真回頭望了喬赫一眼,他握了握她的手:“我在這裡等你。”
司真被請到一間很舒適的房間裡,整體是淺色調,很寬敞,很安靜,白色的落地百葉窗簾,使得光線恰到好處,並不過分明亮。兩個沙發椅間隔著一張小桌子,塗娮引她坐下來。
司真很早就意識到自己的心理出現一些問題了,只是沒有真正往抑鬱症的方向去想。
她對於治療很配合,在舒緩的音樂裡盡力讓自己保持放鬆,回答塗娮的問題。
慢慢了解了她的狀況之後,塗娮循序漸進地引導著她開啟自己,分享內心的感受和想法。
司真最近經常想起媽媽。久遠的記憶中,媽媽的模樣已經模糊了,唯一清晰的是老家她房間裡儲存的一張照片。
“……我外公是做官的,外婆是德語教授,媽媽也很厲害,會四國語言……外公看不上我爸爸,媽媽因此和家裡斷絕了關係,跟著爸爸來到了北方……”
其實司志明年輕的時候也是一表人才,意氣風發的青年,即便出身不好,也能輕易俘獲一顆涉世未深的少女芳心。
愛情的美好浪漫常常讓人盲目,但生活遲早會將你拉回現實的泥沼。
一個養尊處優不會做家務,一個自以為是大男子主義,矛盾來得很快,分手不過是個順理成章的結局。
“媽媽一個人回了南方,那個時候已經有了我,外公要求她打掉,媽媽不肯,離開家到一個小鎮生活,生下了我……”
關於那個山清水秀的小鎮,司真沒多少記憶,只記得她們住在一個潮溼的衚衕裡,下雨時房頂漏水,床鋪溼了一半,媽媽只能抱著她蜷縮在拼在一起的兩張舊沙發上。
她記得媽媽很辛苦,雖然什麼都還不懂,卻總能從她的勞累、鄰居的碎語中體會到什麼。她很聽話,很心疼媽媽,從來不讓媽媽生氣傷心。
“我五歲時,媽媽拋棄了我,”說到這裡,司真聲音有點顫抖,“她說帶我去看奶奶,把我帶到了奶奶家……”
奶奶對她很好,可陌生的地方讓她膽怯,緊緊抓著媽媽的手不敢鬆開。晚上媽媽讓她和奶奶一起睡,她也不肯。
那一晚媽媽和奶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