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此地十分荒涼又隱蔽,一群人的第一感覺就是不可置信,差點以為這裡是不屬於伏滄靈界的。
連修仙者通用的地圖上也沒有對它進行標註。若不是接二連三地有各派弟子在此失蹤,還真不會被注意。
茶白踩著沙化的土地,將息夜再次提到衣襟處,無數次的證明,只有這樣,這傢伙才會安分。果不其然,剛還眼睛眨都不眨地眺望著冰雕男子,現在立馬就渾身軟綿,動也不會動了。
又輕踢了腳端坐在腳旁,一臉嚴肅的冥虎崽子,提醒它自覺地鑽入靈獸袋內,然後面色冷淡地提起依舊輕飄飄的靈獸袋,往腦後一丟。
東皇鍾嫌棄地任由裝著東麓的靈獸袋飄然落地,直到茶白抬腳要走了,才不高興地撩起它,纏在一根髮帶上。
茶白感覺出腳下的沙土內沒有任何的生機,與那次被鳳萊吸光生機的後山差不多,只是這裡的土質並沒有被毀壞,或許重新注入生機,一切就能恢復。
同時也想明白為何鳳萊都來還生機了,卻有天罰會落下來,看來鳳萊那種毀壞程度,就算生機重新注入也無法挽回了。
茶白邊想邊等著這些翹楚的商討結果。
最初說好由茶白負責指揮,但他的身份雖高卻是個不喜打交道的,根本就不耐煩這些,最後他也就變成了無法忽略的一名跟隨者。
被裝入靈獸袋的東麓悄悄出竅與神色複雜的東皇鍾靈並肩站在一塊,對著冰雕人像點了點下巴,問道:“竟然是希宴?這才是上神應有的樣子,那條傻蛇就算了。不過當年他來過這裡?為何周圍的氣息不像是他,反而像……”
東皇鐘沒有說話,冷冷地看著東麓,直到他自覺地閉上嘴,才側頭思索,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就在東麓快要不耐煩時,猛地張開五指狠狠地按上冰雕的心臟部位,咔嚓幾聲,不見有碎裂,卻見有水滴自冰雕的眼中落下,一顆又一顆,順著面頰滾落在沙土裡。
蹲身檢視了會,發現碧色水滴落入沙土內就不見蹤影,術法也追尋不到。又開始回憶,但這次東皇鍾想的眉心打結,也沒想出後面要做什麼,不由嚴肅地看向因聽到聲響也警惕起來的茶白以及垂涎著他脖頸的傻蛇。
所有人看著冰雕的眼淚一滴滴地流盡,原本碧色的眼珠子也隨之空洞, 頓時有些了悟,冰雕能如人一般栩栩如生想必是因為眼睛裡的不明液體。難怪在剛才,日光下的雙眼還會盈盈流轉,輝光點點。這麼一來,就顯得尋常許多,只像是一座留戀人間的仙人冰塑。
只是大家都沒有料到,淚盡的同一時刻,橫亙在神隱宗倆派山門前的寒水湖泊忽地沸騰起來,渺渺濃霧無風自聚,上空也是濃雲密佈,烏壓壓的一片,還未到時候出現的結界瞬間張開,不曾防備的宗門人士,都被裹在裡面,不復得出。
茶白一聽見咔嚓聲突兀地自雕像那傳來,便警覺地捂緊小蛇,將他往衣襟裡塞了塞,冷聲吩咐,“待著,別動。”
小蛇勾了勾茶白撤離的手指,順著手指往上仰望了會,見過茶白冷靜,卻沒見過茶白過於嚴肅,輕聲咿呀。
茶白速度抽回手指又將他塞了回去,望見已數日不見的東皇鍾蹲在冰雕的腳旁,似在探查沙土,只是他的臉色很不好,轉頭看過來的目光內全是迷茫與失落,就像是知道什麼,卻又迷迷糊糊的。
作者有話要說:
☆、失散
東皇鍾很快就發現原本沙化的土質隨著藍色水滴的不見蹤影,在緩緩凝結成塊,也有綠色的植被正以肉眼可觀的速度覆蓋上去。
而搖曳在不遠處的那顆雙生桃花樹,剎那間將所有的桃花骨朵全然開放,景如情人間的坦然對視,又如灼灼眼內最勾人的印刻,更如瞬間爆發出來的,不再遮遮掩掩的情感。
伴隨著桃花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