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簡單?」
「喬穆,你別再臭美了。」
我不服,「你不是掛著我,為什麼不找尊尼古辛?為什麼不找梁家泰?嚇,你甚至可以找史嘉孚路呢!」
她沒好氣,「人家沒欠我錢,你支《婀娜》雜誌的薪水,已支到一九八三年了。」
我立刻像洩氣的氣球,一言不發了。
「穆兄,你那脾氣,多早晚才改?」她冷笑,「你以為你賈老二賈二爺?」「砰」一聲摔了電話。
我皺眉頭,好,我暗暗告訴自己,追幾個出色的妞來出口氣。
那夜我很寂寞,拿了啤酒坐電視機前,扭亮了螢光幕,沒想到播放的倒是個熱鬧的節目?香江小姐選舉。
女郎們打扮得花枝招展在臺上走來走去,我心不在焉地觀賞著,當鏡頭落到評判席上的時候,我呆住了,我甚至張大嘴巴站起來。
慕容太太!她是評判的一分子。
嘩,我又坐下來,好一個美女,濃妝,頭髮仍梳在腦後,黑色喬其紗旗袍,耳垂與脖子上戴著精光燦爛數百卡拉的鑽石。
她嘴角微微向下垂,算是微笑,仍然冷冰冰神態,但我心中卻有一絲喜悅:啊,畢竟是凡人,連這種場合也去了。
我聚精會神盯著熒幕,真為她的外型傾倒。
待節目完畢,我找到婀娜。
她猶自在那裡使小性子,「找我幹什麼?」
「我知道你很忙,這且按下不談,有沒有看香江小姐選舉。」
「有。」
「評判席中那個慕容夫人,便是阿琅的繼母。」
「她?」婀娜失聲,「我怎麼沒想到?慕容寧馨兒,那自然是她,還有多少人姓慕容?」
「她叫什麼名字,你說她叫什麼?」
「她姓寧。」
「叫馨兒?」我幾乎喝起彩來。
「正是。」婀娜像是已經忘記要跟我作對,「是她,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我問她。
「我其實什麼也明白,」婀娜道,「但只有她才配做阿琅的繼母,若果姿色略差,整件那根本不是那回事。」
我說:「所以難得之處就在這裡。」
「難怪你會驚艷,老喬,能叫你看得目定口呆,念念不忘的女人還真不多。」
我問,「她是怎麼會嫁給一個老頭的?」
婀娜不平,「你這樣說就不對了,你不能把上了五十歲的男人以一聲『老頭』就否定了他們的存在價值,慕容琅的父親是一個具才幹具魄力的男人,他的優點斷不止有錢那麼簡單。」
「這我相信。」
「他不能扔下所有的錢才娶寧馨兒,有錢又不是他的錯,一般人一聽見誰有錢,誰就像是犯了彌天大罪似的。」
「多謝教訓,多謝指點。」我笑道。
「咦,我怎麼又跟你聊上了?」她大吃一驚,非常替自己不值。
「婀娜,你還上哪兒去找這麼個老朋友?」
她嘆口氣。
「我替慕容琅拍完照,要不要我再替慕容夫人拍一輯?」
「你做夢了,」她冷笑,「人家從不接受訪問,《紐約時報》在內。」
「現在已給我找到了竅門。」我很有把握。
「瞎說。」
「她連香江小姐的評判員都去做,為什麼不讓我拍照?」
「你又不去調查調查,就口出大言,慕容氏是香江電視臺的股東之一,是他們家賺錢的生意,她怎麼能不擔這一層關係?」
「可是她人頂可親。」我搶著說。
「沒到利害關頭,她幹嗎要得罪你?人家是見過世面的人,誰一天到晚嚕哩八嗦像個賭氣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