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豈不是糟糕至極?”
“那就找一兩個只負責起草抄寫文書的,公務上的事一律不教他們經手就是。”抄寫員而已,能翻起什麼大風浪?只要別讓他們看到機密檔案就行。
張保想想也有道理,最近真的太累了,有個人分擔一些也是好的:“好是好,只是一時到哪裡找人去?要不到周家去借一兩個?”
淑寧倒想起一個人來,就是過年時在街上遇到的那個姓蘇的書生,看他的言談舉止,應該是有點墨水的人,小桃從前也打聽過,他跟幾個讀書人租了南巷的屋子住,如今已過了大半年,還是叫人去打聽打聽他的近況再說吧。
淑寧與父親談完話後出來,馬上就找了馬三兒,讓他去打聽那個蘇書生的事。過了兩天就有了訊息。據馬三兒打聽到的,那人叫蘇萬達,字路遠,山西人士,是個秀才,祖上是書香傳家,但家道中落,無力進學。家中本有長兄長嫂,因嫌棄他不事生產,就給了他幾件衣服鞋襪,連帶著他的書本筆墨,趕他出了家門。他只好借住在廟裡,以給人寫家書賣字畫為生,聽說關外日子不錯,咬咬牙就跟著同鄉的人闖關東來了。來了以後,也是做老本行,日子只勉強餬口而已。他跟幾個讀書人合住,但相處得不太好。那幾個人都自負才學,不願意與升斗小民交往,而他卻總愛與人打成一片。他似乎在免費教附近的小孩子認字,還幫鄰居們排憂解難,因此在南巷一帶很得民心。學問聽說是很好的,字寫得尤其出色。
這樣聽起來,似乎是個不錯的人。能與普通老百姓親近來往,又願意幫助他們的,想來人品應該不錯,才學也很好的樣子。至於說上回他想借周茵蘭上位的事,人有點野心很正常,何況他有真才實料?而且他雖有野心,但不過分,一聽到鄰居有人出事,就馬上丟下週茵蘭跑掉了,可見不是個為了權勢就泯沒良知的人。而從小桃以前打聽到的他救廚子的事來看,這人頭腦靈活,常識挺豐富。
唔,這樣看來,可以試試啊。
淑寧把蘇萬達的事告訴了父親,惹得張保看了她好幾眼,讓她好生奇怪:“阿瑪看著我做什麼?我也是和周姐姐一起出門的時候遇到這個人的,想著似乎不錯,又叫人去打聽他的情況,問準了才來告訴阿瑪的。要不要找他,阿瑪說了算。”張保笑著答道:“沒什麼,只是忍不住感嘆,我閨女真能幹,阿瑪想做什麼,你都替阿瑪想到了。”淑寧撒起嬌來:“這難道不好麼?若是別人,我才不管呢。”張保笑著抱起她:“好好。”
張保雖然對女兒很有信心,不過招收幕僚一事與他自己密切相關,馬虎不得,因此又派了人去打聽蘇萬達的事,還問周府丞是否瞭解這個人的情況。待打聽清楚了,才叫長福拿著自己的貼子上門去請人來家中作客。
那蘇萬達接到貼子的時候,可以說是喜出望外。他在奉天城中滯留愈年,為了尋求一個好出路,也曾想過許多法子,可惜他既無根基,又無過人家世,更沒有聲名顯赫的朋友可以為他揚名,因此處處碰壁。原以為有希望認識周府丞,結果又被意外事件打了岔,等他救了人回來,已經找不到周家小姐了。雖然後來在街上曾經見過她,但他一個讀書人,思想上還是有點放不開的,無意中遇上是一回事,刻意上門巴結就是另一回事了。想不到隔了大半年,自己都以為要絕望了,居然真接到了城內官員的貼子。這是個難得的機會,他一定要好好把握!
看著蘇萬達認真梳洗,拿出他那套還算整齊體面的半舊藍綢長衫,與他同屋的兩個書生就有些嫉妒起來。這裡住的幾個人都自負才學,想方設法要宣傳自己的名聲,好吸引達官貴人來邀請。誰知他們還沒有一個人成功,而蘇萬達這個一天到晚跟那些平民廝混、不務正業的傢伙,卻得到了他們夢昧以求的機會,他們怎麼可能不妒忌?!
只見一個姓黃的中年書生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