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豈不糟糕?”
雅爾江阿也知道這個道理,只好勉強同意了。不過阿扎蘭的態度實在氣人,他暗暗決定回頭就寫信回奉天,向父親告狀。
阿扎蘭卻也有相同的想法,不過他寫信的物件卻是母親郭福晉,打算要把這些哥哥嫂嫂為難自己地惡行惡狀告訴她聽。
淑寧只好再度擔任起進宮大使,不過她心裡也不想再管這件事了。各有打算的大哥大嫂,叛逆不懂事的三弟,讓他們自個兒吵去吧!
第二天進了宮,她照例隨著小太監往延禧宮走,心中默默重複著桐英對自己的囑咐,將待會兒要對佟妃說的話細細想了一遍又一遍。
走到鍾粹宮附近,她眼前出現了一抹淺粉色地影子,抬頭一看,卻愣住了。
那是個看上去約摸十五六歲的少女,穿著一身淺粉旗裝,一頭黑鴉鴉地好髮梳成小兩把頭,斜斜插著一枝水晶珠花,嫋嫋婷婷地迎面走來。明明只是尋常的打扮,卻讓人移不開眼。很難形容她的容貌,只讓人覺得氣質溫婉,不顯明豔,也不是嬌怯怯的,若要用花來形容,則是月光下帶著露珠輕輕搖動的一株蘭花,全身都透著一股嫩生生、水靈靈,卻又讓人心情寧靜的氣息。
那少女見淑寧一直看她,略有些不好意思,貝齒輕咬下唇,微微低了頭,卻露出一段如象牙般潔白細膩的脖子。她就這樣在淑寧面前走過,進了鍾粹宮的大門。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淑寧才吁了口氣,轉頭一看,帶路的小太監還在呆滯中,直到淑寧叫了他兩聲才清醒過來,滿臉通紅地告罪。淑寧不在意地擺擺手,問:“方才那位是誰?”
那小太監小聲回答道:“是今年的秀女,佳綸小主。”
原來是她。
二四零、餘韻
佟妃見了淑寧,略說了幾句閒話,便直接問:“如何?阿扎蘭選中了哪一位?”淑寧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道:“王府那邊一直沒定下來呢。說起來是我對不住娘娘。幾位秀女都是極好的,只是阿扎蘭年紀輕,還不知道深淺,不明白兄長們的好意。世子也是為難,因此打算先問過長輩的意思,請王爺與福晉們作主。”
佟妃微微皺了眉:“終身大事,請父母作主,也是應該。可如今簡親王夫婦都不在京裡,眼看著馬上就要閱選了,難道你們不擔心看好的人選被人挑走麼?”
淑寧低頭道:“雖然也有過擔心,但世子和桐英都認為,兄弟的情誼要緊,既然阿扎蘭不能明白,還得要長輩作主才好。橫豎能入娘娘們的法眼,得以透過複選的秀女,無一不是大家閨秀,端莊淑慎,即便日後為阿扎蘭選一位記名的,也必是一等一的賢妻。”
佟妃笑著擺擺手:“這話說得武斷了,我們也就是把把關罷了。”不過她對淑寧話中透露的小小口風很有興趣:“怎麼?阿扎蘭不肯聽哥哥們的話麼?難道他瞧不上那幾位閨秀?”
淑寧沒回答,只是謹慎地瞧了四周一眼,佟妃給瑞喜遞了個眼色,只見瑞喜隨意伸手做了幾個手勢,幾個低頭彎腰聽候吩咐中的宮女太監便退出了房間,不過瑞喜卻留了下來。看來是做熟了的。
淑寧壓低了聲音,道:“這話論理我實在不該告訴人去,只是娘娘與別人不一樣,不該隱瞞您。”佟妃微微笑著點頭:“你是我孃家姨甥女,用不著跟我見外。”
淑寧猶豫了一下,輕聲道:“其實,阿扎蘭先前在外頭偶然遇見一位應選的秀女,不知怎的就看上了。想要娶她為妻。偏偏那位秀女家世又差了些,聘作正妻實在不夠體面,性子又跟郭福晉想要的不一樣,因此世子與桐英都不太贊成。阿扎蘭小孩子家鬧了彆扭,無論我們為他挑了多好的人選,他都不肯,我們都頭疼得很。”
佟妃一挑眉:“喲。是哪一位啊?留了牌子麼?”淑寧點點頭:“留了的,是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