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睡著的人忽地坐起來,目光凌厲:“留中,不,撕了,燒成灰埋樹底下爛著去。”噗通又躺回去了。
奚臨軒啞然失笑,一邊重又給她蓋好被子一邊輕輕搖頭,這個女人哪,出去檢查了下羊圈,抬頭看一眼天,天空純淨得像一塊藍黑的絨布,星子閃爍,美麗極了,可惜這麼美的夜晚他家的娘子正酣睡如泥。
回帳篷,輕手輕腳倒了些水洗手,一低頭看見水裡映出的滿頭白髮。
曾經他以為伍子胥一夜之間白了頭髮是史家的誇張筆法,可到了他自己身上才知道是真,早在他被人護送至這草原的最深處他就明白她的意思,她不想讓那些世事俗物來煩擾他,更不想讓他知道她一個人支撐天下的辛苦,雖知道她心思可卻總是不自覺去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