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形勢大好,殿下切切不可自誤啊。”
黃百穀的話讓朱慈烯很是不悅,但黃百穀畢竟是明室忠臣還有一個聲名赫赫的伯父是士林的象徵,因此他還不好明著斥責,不得已,他只得敷衍道:“黃卿怎麼會這麼想,孤豈是那些只知道黨同伐異的東林士子。”
朱慈烯的話嚴格說起來應該有些指桑罵槐了,要知道黃百穀的祖父黃遵素就是東林黨人,其伯父黃宗羲也是東林餘脈的復社黨人,就連其父黃宗炎也同樣收繳於東林巨魁劉宗周,嚴格算起來也是東林一黨的。
“農師兄,你怕是杞人憂天了。”看到黃百穀漲紅的臉,陳恭尹急忙開解道。“殿下肩負重整大明江山的天命,又如何能做此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說到這,陳恭尹又向朱慈烯一躬。“也請殿下明白黃大人的肝膽忠心。”
朱慈烯身邊也就這麼幾個鐵桿,他當然不願意再少了幾個,於是故作大肚的擺擺手:“是孤比喻不當,黃卿不必掛懷才是。”
“臣,”黃百穀低下頭,捏緊拳頭。“臣愧不敢當”
313。驚變
自鳴鐘連敲了九下之後,養心殿西暖閣內小佛堂的門終於開啟了,手持念珠的康熙一臉平靜的走了出來。幾名侍候的宦官立刻奉上淨盆手巾,康熙略一擦拭便坐到了窗邊炕上,先飲了一碗奶*子,然後在炕几上的奏章中抽出一本認認真真的閱讀了起來。
不過從求神拜佛的過程中獲得的寧靜並沒有維持多少時間,當看到河南巡撫奏報省內多有饑民聚眾落草之後,剛剛還一臉神聖的康熙殺氣騰騰的在奏摺上批示道“河南連線京畿、湖廣並安徽,地勢甚為緊要,斷不容有失”、“海逆僭稱前明,致使人心變亂,各地匪亂叢生,適時當用重典匡正”等血淋淋的字眼。
“萬歲爺,”看到康熙把這本奏摺批完了,伸手接過奏章並讓小蘇拉僅直送往內閣的統領太監李德全輕聲的報告道。“海拉遜海大人已經在外面候著了。”
海拉遜從康熙五年開始就出任了總管內務府大臣,算得上康熙最貼心的臣子之一,聽得他要覲見,康熙當然明白是什麼事情,於是便點頭同意了。
“奴才海拉遜叩見萬歲爺。”雖然是心腹信臣,但須發已經蒼白的海拉遜進門後還是恭恭敬敬的給康熙大禮叩拜,當然這也是康熙最滿意的地方,否則也不會讓其在內務府這個油水十足的地方呆上那麼久了。
“你心急火燎的等在外面,可是南面有什麼訊息了?”
康熙這話問的沒頭沒腦的,但海拉遜卻聽得明白,只見他躬身道:“多羅靖定貝勒從江北大營派人快馬送來警訊,福京那面的前明餘逆已經詔告天下將遷都江寧,另外偽帝還詔令偽夏王鄭克臧即可組織北伐以驅逐本朝光復中原。”
所謂多羅靖定貝勒指的是另一位總管內務府大臣、宗室出身的飛揚武,其在內務府中主管都虞司和武備院,這兩個單位中,武備院是掌握御造兵器的製作和儲備,而都虞司名義上是掌內務府所屬武職官的銓選、任用及圍獵、捕魚之事,但暗地裡也負責對百官的監視(有人說,康熙一朝不是沒有特務政治嗎?可惜事實是不容掩蓋的,清代真正撤銷特務政治實則是從日後乾隆年間才開始的,此時滿人統治已經穩固,皇權已經徹底凌駕與一切,不擔心再有人謀逆的清廷才真正撤銷了特務機構,而在宮廷鬥爭極其劇烈的雍正朝、在漢人尚且有反抗精神的康熙朝、順治朝其實都有各種名目的特務組織)。不過如今內憂不如外患,所以飛揚武的業務重心也相應發生了轉移。
“如此說來,海逆北犯已經鐵板釘釘嘍?”康熙停筆想了想,隨後卻不動聲色的說道。“朕信得過馬齊,想來有江北和安慶兩大營,海逆也沒有那麼容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