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克臧很快從安平城樓上走了下來,在侍衛的護衛下,先走到最外沿的酒席臺上,幾名剛剛開吃的鄭軍普通士卒家庭一看見鄭克臧親自過來敬酒頓時都傻了,倒是鄭克臧笑著舉起杯子:“谷明、劉芳、謝三,孤聽過你們的名字。”
幾個被點名的軍士誠惶誠恐的站了起來,他們根本沒有想到鄭克臧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他們的妻子也低下臉來,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只有幾個懵懂的小兒還趴在長桌上盯住豐富的食物流著口水。
知道幾人拘謹的鄭克臧笑道:“谷明是銅製鐵壁嘉章的獲得者,劉芳有銅製克敵嘉章、謝三也有丙等傷殘章,你們都是本藩的功臣,若沒有你們,孤也未必能站在這裡,來,孤敬你們一杯,希望日後三位還能為本藩立下功勳。”
鄭克臧一仰脖,自己先喝了下去,雖然他喝的只是摻了酒的水,但三名普通士兵卻被打動的眼淚汪汪,等到鄭克臧把杯底亮給三人看後,激動的三人未飲先醉,顫顫巍巍之間,手中的酒喝一半灑一半。
等他們也喝乾了杯中的吐燒,鄭克臧擺手示意道:“從家裡來一趟安平不容易,等會盡量吃好喝好,孤還要到其他幾桌敬一敬就不陪你們了,記得無醉不歸!”
鄭克臧向下一桌走去了,幾個士兵和他們的妻子卻依然如同在夢中,直到好半天才被小兒打翻碗筷的聲音喚回了人世間,其中謝三的妻子大叫了一聲:“俺的娘唉,主上給咱家敬酒,這,這莫不是在做夢吧!”
“不是做夢!”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的謝三吃痛的說到。“真沒有想到俺也能喝到主上親自敬的酒,別的不說了,韃子漢奸再來,咱們也包打了!”
“三哥說得對,咱們包打!”
谷明、劉芳當即附和著,這不但是他們的心聲,也是所有被鄭克臧禮敬過的鄭軍官兵的心聲,傳開後也將成為全體鄭軍的心聲
147。呂宋夷的問題
“你們是各社的社首。”看著面前二州兩縣三安撫司治下四百餘名番社長老,轉任營田司司官的顧同山不引人注意的嘆了口氣。“不少人當初跟本官也有幾分交情,但是主上的主意已經定,若是不想學施琅大軍一樣土崩瓦解,就儘早奉上戶籍和版籍吧。”
永曆三十八年二月中,鄭克臧向各方番社下達了版籍歸一的政令,從當年的夏稅徵收日起,各社不再歸屬與承宣司直屬,而將在劃清地界之後,成為各州縣、安撫司治下的自治村落,除了社首可由各社自行產生外,其餘包括警察權、審判權等一律收歸明鄭地方政權所有,社番不得擁有包括火器、弓箭在內的各種武器,其安全有各地汛兵及警察保障。另外劃界之後的各社不準超越界線從事開墾、伐木、攔壩等活動,社內土地也要按漢民的同等出產水平繳納田賦,應承擔的勞役也將按戶而不是之前的社來規劃,年幼的社番也被統一要求進入蒙學就讀,為此各戶還要支付蒙學的束脩。
這樣一來,對於生產力低下的社番而言,等於是變本加厲的盤剝,為此,幾百家社番紛紛派出社首等嚮明鄭方面請願要求廢止二月的詔令,明鄭各級官員也對短時間內再興大戰心存疑慮紛紛建言慎重其事,但未料鄭克臧卻顯得十分強硬,受到鄭克臧態度的影響,顧同山也不得不表示出與主君一致的立場。
“主上說了生還是死,或者是更悲慘的為奴為婢,一切都在各位的選擇當中”
三月中,請願未果的各地社番開始先後叛亂,這場叛亂規模遠比永曆三十六年的那一次更大,面對處處有警的形勢,鄭克臧當即大開殺戒。尚未完全整編好的各師奉命輪流出擊,在一個月的時間內徹底剿滅了二十一個社,逼迫另外三十三個社向玉山山脈深處搬遷,此外還有一百零五個社在青壯大量被殺後被迫再度臣服,在受到縮減了社群的處分後勉強保留了下來,只有二百四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