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他對“小白”用情之真、寄情之深,就不該在語言上與之遊花園、逛圈子,於是道:“我就是跟現在拉二胡的人學得的。”
關七慘然道:“那你怎麼知道她不是小白!?因為那曲子是我作的,我為她寫的!”
仇烈香一聽,也白了臉色,一狠心,一句就頂撞了回去:“她、一、定、不、是、小、白!”
關七咆哮起來:“你憑什麼這樣說!?”
仇烈香只覺吼聲刺耳,眼前一黑,幾乎就要往後栽倒下來。奇怪的是,這尖哮只對仇烈香,直刺其耳,直入其腦,但對其他人並不造成噪鳴、刺耳之響,這人的功力,縱悲怒時亦可如此收放自如,也當真可謂匪夷所思之至。
仇烈香卻一股烈性,“我當然知道。”
關七疾道:“你怎麼知道不是我的小白!?”
仇烈香斬釘截鐵地道:“不,可,能!我就一定知道。就我知道。”
她愈給逼迫,愈更堅定,愈是強調。
關七怒問:“你憑什麼這樣說!?”
彷彿,如果對方不只是一個小姑娘,他已早已下了殺手了。
連無情也在全面戒備,以防這痴漢突然向仇烈香出手。
仇烈香冷笑道:“我當然知道。因為拉二胡的,就是我的娘!”
她一字一句的說:“她是我孃親。沒、有、人,比我、更、知、道、她!”
一時間,不但關七沒想到,連無情也沒有料到。
兩人都為之愣住。
無情不知曉關七聽到後是怎麼想,他自己心中可不大是滋味:
──仇烈香的母親也在蔡府裡,而蔡卞又有小老婆、妾侍無算,那麼,仇烈香會不會也是蔡少保的…………?
他覺得有點不堪設想。
關七呆了半天,仍怔怔的望著仇烈香,好半晌,才痴痴地道:“小白……小白……小白她會是你娘?……你這麼大了……你幾歲?……不會吧?她還只是年輕姑娘…………”
他這樣喃喃自語的時候,身體忽然打了一個顫哆,淌下了兩行鼻血,他仍兀然未覺。
無情知道剛才關七過氣、遙灌,以真氣下載到他身上時,反而給張懷素的寒刃之氣入侵五臟,又因情懷激盪,忘卻以罡氣護體,所以才會冷顫。他不知道未來的世代有沒有複製、下載、傳送物件的方式,但這種完全隔空把自己真力、元氣即時灌輸他身上的奇功,還完全不必透過任何物體便可運作,讓他對武學的境界更知其博大浩瀚,而對武術的修練更是興味盎然。
仇烈香卻見關七可憐,便好言安慰他道:“你要這樣闖過去見娘,那是很莽撞的!這是少保府,你真有誠意,就從大門通名叩訪,娘要不要見你,那是孃的事。至少,你沒有讓她吃驚,讓人感覺不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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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七聽了,垂下了頭,慘然道:“是的,是的,我該堂堂正正,登門造訪──不管你娘是不是小白,我都該走這一趟…………”
他霍然抬起頭,又滿懷希望,黑瞳映著月華,閃著晶光:
“說不定……她知道小白的下落呢!”
仇烈香這次不逆著他,嘆了一聲,道:“是呀。”
關七彷彿又有了“生機”:“好,那我這就去找她。”
仇烈香提省道:“這麼晚了,少保大人和他的人,都不會歡迎你進門的。”
關七冷哼一聲:“我只要見你娘……其他的人,我都不想見,諒他們也攔不住我。”
仇烈香目中閃過狡黠的神色,欲言又止,關七忽然像記起了什麼似的,也提省道:“那些人,來找你的麻煩的,卻不只來一批,也決不是打個逛就走,你自己當心了。”
他是跟無情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