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日回過神想跟上去保護主子,絳月拉住了他,神秘兮兮的道:“稍安勿躁!”
“怎麼回事?”玄日滿面狐疑的望著絳月。
絳月雙眸盛著耐人尋味的色彩道:“反正我們遲一些再過去不礙事的。你既然那麼閒,就和我一起清理這裡吧!”
“算了,你每次都這樣,話老是說一半,真是…。”玄日嘴上是叨嚷,卻已著手幫忙清理。反正絳月做什麼事都有他的道理,他拿他沒轍,只能照做。
絳月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說什麼,也開始清理工作。
夏侯鷹甫踏進寢宮,莫心荷的叫嚷已盈滿地的雙耳。
“好痛哦!痛死我了,好痛——”莫心荷噙著淚,不肯讓淚水奪眶而出,只是不停撫著包紮好的右腳。
夏侯鷹看到這一幕,胸口莫名的疼痛,有種嘔血般的苦楚。他雙拳緊握,竭力剋制內心暗潮洶湧的難言激動,維持一貫的冷傲,走到她身邊。
偌大的陰影罩頂,莫心荷這才注意到他的接近,把眼光移向他。
她本想先發制人,開口罵人,然而在接觸到他那對閃爍著幾絲疼惜之情的眼眸時,芳心不由得輕困,罵人的話嵌在唇齒間,硬是出不了口。
夏侯鷹伸出大手,動作不太自然、有點生硬,卻讓人感受得到他的關心之情,輕觸她扎著白色繃帶的腳,“很痛嗎?”
莫心荷抿緊小嘴,硬是噙住淚水,不讓它滑落,強忍劇痛的猛搖頭。
好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夏侯鷹的內心深處有種針扎似的痛楚,“對不起!”
不關你的事啊!是我自己要逃走才又受傷的,她的心在吶喊,卻發不出聲音,喉嚨一片燙熱。
“對不起——”夏侯鷹用低低沉沉而扣人心絃的聲調,一次又一次的道歉。
他的手盛滿柔情的輕執起她扎著白色繃帶的右腳,俯下身軀,用自己的雙唇,一次又一次的親吻著散發著濃郁藥水味的白色繃帶。
莫心荷知道自己該反抗,該立刻斷然拒絕他這種過分親暱的舉動,立刻!然而,她的心卻老老實實的眷戀著這份溫柔,她沒有也不想掙脫,只是放縱自己沉醉在他的溫柔中,任憑腳上的傷處,隨著他一次又一次的親吻而愈來愈發燙熱,但是她知道那並不是痛。
待她發覺時,自己的眼前早被氤氳的霧氣籠罩,雙頰的淚痕早已交錯無數。
“放我走好不好:求你——把綠兒還我,放我們走……我不要父親和少昂哥哥為我擔心更不願風谷為了我而和紅門起爭端……我不要……求求你放我走,好不好——”這明明是她迫切的渴求,但是想到這也意味著和他的再一次分離,莫心荷便情不自禁的悲從中來。
“別走——”夏侯鷹抬起頭,執著的逼近她,直到彼此都可以明顯地感受到對方吐納在自己頰上的溫熱氣息。
在他那彷若暴風雨即將來襲前夕的沈鬱大海般顏色的雙眸凝視下,莫心荷迷失了自己,一顆心像被人狠狠的撕裂了,好痛好痛。
一個人,怎能有如此孤寂的眼眸,如此的令她心疼不捨。
“別走——”夏侯鷹再一次低喚。
“……不走!我不走……別哭……”莫心荷無力招架,放任自己被那雙盛滿千年孤寂的雙眸征服、牢牢擄獲,“別哭…。”她伸出雙手緊緊的環抱住他略嫌冰涼僵直的頸項。
夏侯鷹亦默契十足的響應她,緊摟著她,“傻丫頭……哭的是你自己啊……”
“不是我……是你……我是替你哭的……”才說著,莫心荷的淚水便衝破堤防,萬頃狂奔,淹沒了世界。
夏侯鷹本想說些什麼話來反駁她莫名其妙的言語。然而,不知名的溫柔囂張放肆的襲上心頭,吞噬了他所有的武裝和自制,讓他的眼睛四周難以遏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