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泛紅,鼻子也酸酸熱熱的。
他的情感正承受著從未有過的衝擊。就算想起不共戴天的仇人時,他也不曾如此激動、深受震撼過。今夜,因為她的淚、她的哀求,他竟然遭受如此大的衝擊!這究竟是為什麼?他不懂,只盼能止住她的淚。
“別哭!”夏侯鷹命令道,其實他並不想用命令的口吻待她,只是,除此之外,他又不懂得該怎麼做才貼切,只好繼續以命令的語氣逼:“別哭了!”
哪知他不說還好,愈說她就哭得愈兇。
莫心荷明白他不是在兇她,而是關心她,只是他不會表達。然而,就因為知道如此,她才會更想哭,愈欲罷不能。
“別哭!別走!”夏侯鷹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命令,一次又比一次多點溫柔,少了幾分強硬。
莫心荷投降了!明知道自己應該儘快想辦法逃離這裡,但是她偌大的決心卻在他一句“別走!”之下,徹徹底底的瓦解了。
她不逃了!就算這樣會讓父親和少昂哥哥為她掛心,就算如此下去可能會引發兩大勢力之間的衝突,她也不管了。因為她實在無法、也捨不得丟下他,任他繼續孤獨的品嚐著無邊無際的寂寞和孤單,她不能!
“我不會走的……”莫心荷夢囈似的低吟幾聲,便含著淚在他溫柔的臂彎中逐漸睡去。
夏侯鷹想替她拭去眼角殘存的淚珠,卻怕驚醒臂彎中的伊人,於是作罷,動也不動的維持固定的姿勢抱著她,像在呵護舉世無雙的寶貝般。
同時,他在心中暗下重誓:下一次她哭的時候,他一定要緊閉雙唇,不許自己多話;這麼一來,她就不會哭了。他相信如此。
一想起她的承諾,她會待在他的身邊,不再逃離他,他的心就忍不住波濤洶湧,是激動,更是狂喜。
玄日和絳月不知在何時挨近他身邊,悄聲的提醒他,“門主,時間很晚了,請您——”
夏侯鷹冷著一張臉,阻止他們往下說。“從今夜起,她就睡在這兒,不再回”留仙合“,省得她又逃走受傷。
“可是——”
玄日才想反對,絳月便巧妙截斷他的話,“門主英明,絳月和玄日一定會照辦。”
玄日雖不知道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局面,但他卻知道絳月既然這麼說,那就表示這麼做最好。因此他便不再多言,隨即附和絳月,“請門主放心!”
夏侯鷹雖然未多做表示,絳月卻看得出來他很滿意。
“你們也早點休息。”他倏地想起什麼又說:“把鷹王和綠兒帶過來。”
“現在——”玄日才要說話,就被絳月暗踹了一腳。
“絳月這就讓玄日去辦!”說著,他便示意玄日照做。
玄日像丈二金剛,搞不清狀況,不過沖著和絳月多年的默契,還是照辦了。
玄日一走,絳月便從被櫥裡取出一件質地輕軟、保暖度極佳的蠶絲薄被,小心翼翼的包裹住主子和主子懷中的佳人。確定薄被無滑落之虞,他才悄聲道:“請門主早點休息,我和玄日會妥善照顧鷹王和綠兒。待明早來喚醒您時,再將牠們帶進來。門主晚安!”
絳月轉身之際,夏侯鷹突然想起另一件大事而喚住了他。
“絳月——”
“請門主吩咐!”
“不——沒事……”夏侯鷹愣了半晌,硬生生的召回已到唇邊的話。
絳月善解人意的單膝下跪,輕聲請命:“請門主恕絳月斗膽踰矩,絳月想請門主在莫小姐腳傷未愈前,暫時別把已抓到人質的事通知正在英國的夏侯護法,好讓莫小姐安心靜養,以免將來傳出去,說咱們紅門虐待人質,豈不有損紅門一向善待人質的清譽。”
“就照你的意思辦!”夏侯鷹立刻准奏。
“謝謝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