詆譭紀敬越狠。有的書生甚至不惜揭出紀敬以往的醜事作證。
一時間,本應該是嚴肅的公堂變成了批鬥紀敬的菜市場,紀敬成了千夫所指的罪人。
紀敬哪裡想到,昔日對他阿諛奉承、唯他馬首是瞻的書生全部跳出來指責辱罵他,而且是指責辱罵他最兇的人。
一時間,他忘了否認,呆滯地喃喃說道:“你們不能這樣,你們不能這樣……”
場面演變得越來越混亂,甚至有的書生進入公堂,走到紀敬跟前,指著紀敬的鼻子咬牙切齒地、如有殺父之仇地辱罵。
“啪!!!”
突然,一聲震懾心神的驚堂木聲響起,所有人被嚇地脖子一縮,安靜了下來。
“這裡是公堂,不論任何人任何理由,都不得干擾公堂審問!”李璟黑著臉,嚴厲地斥道。
公堂恢復秩序後,李璟對紀寧道:“紀寧,繼續你的申冤。”
“諾!”紀寧拱手微拜謝過李璟。
然後,他“撲通”地跪下,對公堂之上所有官員大聲疾呼道:“各位大人,紀敬對血脈相連的族弟尚且如此百般殘酷逼害,可見其為人多麼陰毒無情殘酷。如有朝一日其竊居廟堂之上,或成為名滿天下的儒士,學生不敢設想後果如何?”
“學生斗膽請命革去紀敬的功名,將其開除出士林,免日後天下百姓遭其荼毒!”紀寧一副為民請命地剛正地高聲大呼道。
紀寧的聲音一落,旁聽的所有書生立即跟著“撲通”地都跪下,對公堂之上的官員伏拜地高聲叫道:
“學生斗膽請命革去紀敬的功名,將其開除出士林,免日後天下百姓遭其荼毒!”
學生斗膽請命革去紀敬的功名,將其開除出士林,免日後天下百姓遭其荼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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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章 秦淮河VS國子監
平淮既森森,曉霧復霏霏。
淮甸未分色,泱漭共晨暉。
晴霞轉孤嶼,錦帆出長圻。
潮魚時躍浪,沙禽鳴欲飛。
會待高秋曉,愁因逝水歸。
清晨,東昇的日頭灑下無數的金色光輝,落在波光粼粼的多情的秦淮河上,更落在連綿十幾裡的凌波畫舫上。
畫舫上,姑娘們陸陸續續地慵懶地起床,開啟花窗推開房門,身姿如對面河岸邊上的扶柳一樣地款款走出胭脂味偏重的房間。
穿著紅紅綠綠裙子的她們手中提著小木桶、洗臉盆和毛巾等等洗漱物品,走到船甲板上,沐浴在金粉的清晨陽光下,鶯歌燕語地洗漱起來。
昨晚陪恩客一夜風流纏綿,讓她們即使沐恩在陽光下,仍是不免睡眼惺忪。待洗漱梳妝完畢,吃過早點填了肚子,還得回房睡個回籠覺。
若不如此,到了下午和晚上哪來力氣彈琴唱歌陪酒猜拳哄恩客們開心,和夜深人靜後在恩客們身下承歡?
不過,就在她們鶯歌燕語地洗漱時,不時有一些輕靈婉轉飄渺的歌聲從一些高大豪華的畫舫如仙音地飄下來。或者是如大珠小珠落玉盤的叮咚琴音飄蕩在一片淼淼的水波上。
不止一兩艘高大豪華的畫舫,幾乎連綿在這秦淮河十幾裡的氣派畫舫都如此。
在金粉陽光下洗簌的姑娘們意識到,中秋快到了,一年一度盛大繁華無比的花魁大賽也隨之要到來了。
有實力的畫舫都在為這一場繁華盛宴抓緊時間做最後的準備。
悠悠秦淮河幾百上千年,幾乎每年都上演著這一齣戲。
雖說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但這繁華似錦的金陵城從不缺才華橫溢一擲千金的才子,這悠悠秦淮河上的畫舫裡也從不缺才貌雙全身世可憐的清倌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