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相長,對我亦有益處。”
抱真夫人看著他二人一對一答心裡更滿意了:“既然如此,九郎帶重陽去琴房挑琴吧。”
二人一起離開,抱真夫人轉身就去了後面的小佛堂。
“菩薩保佑,九郎終於開竅了。只要九郎能娶妻生子,弟子願終身茹素落髮為尼,餘生皆青燈古佛,再無她念。”
她淚流滿面匍匐在佛像前的蒲團上。
王九郎與顧重陽來到太乙蓮舟,藥湯已經準備好。
剛一進門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苦味,顧重陽轉到屏風那邊見木桶盆裡黑魆魆的藥湯冒著熱氣,就點點頭道:“九郎,開始吧。”
王九郎點點頭卻站著沒動,想等她出去了再脫衣裳。
沒想到小丫頭卻站在桶邊一動不動,還示意他趕緊坐進去。
要他當著她的面寬衣解帶,他實在做不出來。
王九郎摸了摸喉嚨,低聲道:“我有些口渴,你煮杯茶水給我。茶葉要用雨前龍井,煮茶的水要用瞿塘中峽水,碳要用果木炭。這些東西茶房都有,你去煮來。”
顧重陽不由暗暗咂舌,還真是講究。
“那燒水的爐子呢?必須用紅泥小爐嗎?”
王九郎淡淡道:“茶房裡只有紅泥小爐,沒有其他爐子。”
他既然藉故支開她,自然希望拖延的時間越久越好。
顧重陽皺了皺眉,暗暗搖頭,轉身去了。
王九郎鬆了一口氣,這才去解衣裳的帶子。
就在他褪去衣裳,抬腿準備邁進桶裡時,外面突然傳來輕盈的腳步聲。
那步履輕軟,進門的時候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在太乙蓮舟能這麼大膽放肆的,除了小丫頭還能有誰?
聽那腳步聲越走越近,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王九郎想到自己只穿了一條牛鼻褲,不由身子一震,趕緊坐進桶裡。
與此同時,顧重陽轉過屏風,手裡拿著針灸包走了進來。
看著黑魆魆的湯藥埋住了他大半身體,只露出肩膀,王九郎不由鬆了一口氣。
可下一秒他就感覺到好像有一萬隻螞蟻在啃噬他的身體,又疼又癢,難受到讓他忍不住想要逃離。
顧重陽面色冷峻走到他面前,沉聲問他:“九郎,你感覺怎麼樣?能忍得住嗎?”
很痛!越來越痛!凡是佔了水的地方沒有一處不是痛的。痛得他根本無暇回應她,只能咬著牙關點頭。
“我知道很難受,但你一定要忍著!如果忍不住了,就把右胳膊伸出來。”
顧重陽站在他旁邊,趁王九郎不注意,突然伸出手按住了他的頭:“往下坐,讓藥水蓋住脖子。”
王九郎緊咬著牙關可卻止不住渾身發抖,他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抽搐。
疼的他只想昏死過去,這種疼比他頭疼發作時還要厲害。
他覺得自己就要忍不住了。
“九郎!”此時的顧重陽冷靜自持絲毫不見慌張心軟:“把胳膊伸出來。”
王九郎伸出胳膊,感覺自己就要昏死過去了,突然疼痛減輕,一抬頭就看到顧重陽在他胳膊上紮了幾針。
“你感覺怎麼樣?”她緊張地望著他,不敢錯過他任何一個情緒。
“還好,不算太疼。”王九郎虛弱地扯了扯唇角:“有你在,好多了。”
是真的好多了。
要不是她陪著,他一個人根本熬不住這痛苦。
他頭髮全溼透了,臉色蒼白,唇上更是一點血色都沒有。
那是她配的藥,她比誰都清楚。
明明就很疼,怎麼可能不疼。
他這麼難受,還安慰她。
顧重陽覺得心裡很疼,眨了眨眼將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