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浩沒聽懂,抬頭看看唐翻譯,唐焰焰也是一頭霧水,楊浩仔細琢磨半天,覺得他是在說:“楊浩啊。我累死啦,借個地方歇歇腳啊。”便試探著一問,壁宿大喜,連連點頭,楊浩便向唐焰焰遞了個眼神,唐焰焰眼皮一垂,拿起一塊杏脯輕輕咬了一口,眸波一轉,又復向他一揚,顯然是要他做主。
楊浩點頭答應,壁宿大喜過望,便老老實實坐在一旁,看著二人吃著可口的食物,不時吞一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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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變小了,風也緩了,前方突然傳來一陣歡呼,隱約聽到“逐浪橋、逐浪橋”的呼喊聲。車子也停了下來,楊浩與唐焰焰聊得正投機,聽到這歡呼聲唐焰焰便喜道:“莫非已到了逐浪橋了?
她掀開窗簾,就見和風細的,天空已趨晴朗,便回頭對一直老老實實坐在那兒充聽眾的壁宿兇巴巴地道:“喂,一點小傷至於這麼嬌裡嬌氣的麼,你還男人哩,還不下去看看?”
壁宿吃她一瞪,登時抱頭鼠竄。楊浩阻止不及,便道:“唐姑娘,我……我也想下去。”
唐焰焰回嗔作喜,雀躍道:“好啊,我也坐的氣悶,只是怕你一個人在車中無聊呢。走,我陪你下去。小心些,你的傷可還沒好呢。”
唐焰焰開啟車門走出去,撐起她那把油紙傘,回頭便來扶楊浩。楊浩本欲拒絕,見她神態自然,落落大方,自己一個大男人例顯矯情了。便伸出手去,由她扶著下了車。
一出車廂,清新的空氣樸面而來帶著一股草原上新鮮的氣息,楊浩長長出了口氣,只見百姓們都向前搶去,便也信步走去。
草地上溼漉漉的,二人合撐一把傘並肩而行,在這俱披蓑衣匆忙前行的百姓中間,一紙花傘,傘下一雙男女,男的俊朗,女的嫵媚,神態從容,大袖飄飄,許多又蹦又跳的百姓見他們的模樣,不由得停止了叫鬧,隨在他們的身後,緩緩向前行去。
逐浪川,逐浪橋,逐浪川上逐浪橋。
那橋真如逐浪,懸於奔騰咆哮的河水之上。橋的上游不遠處,就是一個落差極大的瀑布,巨浪垂直入水,激起十數丈高的水霧,水氣便迎風吹來。
橋寬兩丈,以鐵鏈相連,粗大的鐵鏈兩端系在半入土的巨石上。橋上鋪以木板,兩側是鐵鏈和纏繞的藤蘿,這座唐朝年間建的橋,折家每年都要派人維護修繕一番,因為此橋易於行商,亦有許多商人出資修繕。所以橋頭柱石上鐫刻了許多捐贈者的姓名,其中就有李玉昌的名字。
“楊大人,逐浪橋到了。”
一見楊浩走過來,羅克敵迎上來欣喜地叫道。
楊浩也是滿面欣喜,他略有點頭暈。身子已無大礙,看看那座橋,楊浩說道:“橋雖寬,人更眾,雨中橋滑,讓百姓們要儘量小心一些過去。”
羅克敵點頭答應,百姓開始絡繹不絕地走上橋向對岸行去。這麼多人,快到中午的時候才過去大半,後面的多是車馬了。楊浩看到李光岑在木恩等大漢的護擁下走來,便向他微微一笑。
李光岑亦向楊浩頷首致意,他對這個年輕人很有好感,草原各部的大人他見得多了,大多驕橫而志滿。而中原國家的官吏要麼滿腹心機難以接觸,要麼對草原上的人從骨子裡有一種輕蔑感,而這位楊欽差不是那樣的人,尤其是他所表現出來的大仁大剪,更令李光岑欽佩,他已將這少年視做忘年之交。
“唐姑娘,你也上車先過橋去吧。我是欽差,要照料人馬會都過去才行。”見唐焰焰的馬車也行了過來,楊浩便道。
“好,你餘毒未清,多加小心。”唐焰焰應了一聲道:“傘給你。”
楊浩接傘在手,唐焰焰向他嫣然一笑,轉身走上了車子。
車馬絡繹,載的都是老弱婦孺和隨行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