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畔的親屬,楊浩正囑咐大家小心過橋,忽地一騎飛來,踏得雨水四濺,衝到橋頭處大呼道:“楊欽差,大事不好,契丹人追來了。”
“甚麼?”楊浩大吃一驚,他萬沒料到在這種時候竟有契丹人追來。踏在高石上扭頭回顧,果見遠遠一隊精騎撕開雨幕,向這裡疾馳來。
“快,快,馬上過橋”,有人急叫起來,一時婦人叫孩子哭,車馬頓時亂作一團。
“禁軍將士,隨我斷後阻敵!”
羅克敵一聲叫,將蓑衣一扔,連被雨澆透變得極沉重的衣甲也扔了。只著一身布衣,劈手奪過一杆大刀,便向後飛奔而去,一路走一路呼喝連聲:“棄槍劍,持刀戟,斬敵馬腿,爭取時間。”
守在橋側的禁軍士卒們紛紛響應。挺起槍戟向後陣奔去,楊浩一把拉住解去甲冑的赫龍城,急叫道:“赫將軍,就憑你們數百十人,又無戰馬,如何與敵一戰?”
赫龍城咧嘴一笑:“戰場上,人人都是棋子,所計者,唯有全域性勝敗。”
他說的輕鬆自若,可是語氣裡卻有種裂土難憾、堅逾金石的冷酷。隱約能嗅出一股爭鬥殺伐的無情與血腥:“需要棄子的時候,就要毫不猶豫。如今,我們就是棄子了。欽差大人,這數萬軍民,交給你了!”
他把刀一揮,高聲喝道:“禁軍將士如此神勇,我西北兒郎豈不如他?隨我殺敵,死戰疆場,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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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斷橋
騎兵的衝擊力對徒步行走的幾萬老百姓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噩夢,幸好大部分百姓已經過橋。如今這噩夢,就是要由羅克敵等一眾熱血男兒來承擔了。
這是一場遭遇戰。遭遇戰素來是勇士勝,智者敗。因為遭遇戰的雙方根本來不及對兵力,兵種進行合理的分配,也無法佈置最恰當的戰術,但是實力如此懸殊,勇者便一定能逆天嗎?
何況追兵絕非庸俗。他們是一支虎狼之兵,他們的統帥更加如一柄出鞘之劍,鋒芒畢露。
呼嘯的風從耳邊吹過,噠噠的馬蹄聲一陣緊似一陣。欺負的草原,不斷地在耶律休哥的騎兵眼下或舒緩或起伏地改變著視角,大雨給他們的追擊造成了極大的困難,幸好數萬人行過的痕跡不是那麼容易被雨水抹平的,他們終於追上來了。
望著前方已大半過橋的宋人軍民,耶律休哥屏緊呼吸,只是將手重重地向前一劈,一路冒雨疾進,又被風吹,雖是夏季,他已經徹骨生寒,臉龐凍得鐵青,喉嚨都已凍得僵硬,他只能**馬腹,前進前進,**的戰馬雖然時常更換,此時也已噴出了粗重的呼吸,但是不管如何,他總算及時趕上來了。
他要截下這支遷徙大軍,他還要……活捉那個人,那個男人,那個讓羅冬兒深愛著的男人。他是草原撒謊那個的駿馬,他是天空中的雄鷹,文韜武略,他
無一不精,他不相信這世上有人比他更優秀,更值得女子為之傾心。那個嬌怯得向朵花兒似的羅冬兒,憑什麼就對他死心塌地的?
雨是冷的,他的心卻熾熱起來,他的耳畔迴響著與冬兒的那段對話。
“大人,求你好心放我回宋國好不好?”
“這裡又有什麼不好?我是契丹的大惕隱司,是皇族,雖然我們比起宋國來要貧窮,但是我保證給你錦衣玉食、榮華富貴,我是真的很喜歡你,本大人可還沒有娶妻,我可以娶你做我的夫人。”
“大人,冬兒已經嫁過人了。”
“哈哈,那有什麼關係?我們草原上的男兒卻無你們中原男子的那種腐酸氣。我們喜歡了一個女子,就像騎著馬去捕捉獵物,就一定要讓它變成自己的女人。至於嫁過人,有那麼重要麼?”
“大人,冬兒不會喜歡上你的。從我為他插上釵子的那一刻起,這一生一世,我就註定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