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能從大局出發,做出明智的選擇,則府州軍民章甚,亦是我家太尉之福。”
摺子渝盯著他,玉面微寒,沉聲問道:“依少將軍方才所言,不管我折家如何取捨,楊將軍都要放棄麟州,撤防橫山了?”
“是!”楊延浦毫不猶豫地回答一聲,旋又介面道:“不過,這是為勢所迫,不得不做最有利於我們儲存實力,扭轉頹勢的選擇。如果五公子願率所部撤防橫山,我父願緩行一步,引麟州所屬,對大堡津的寧化軍,鎮川堡的晉寧軍,沙谷律的平定軍發動攻擊,牽制他們的行動,使五公子所部從容撤退。”
摺子渝眼睛瞬也不瞬地盯著他,沉聲又問:“這是楊太尉的主意?”
“楊太尉遠在西域,如今正在對金山國用兵,至於府州之變,大概太尉剛剛收到訊息,太尉有何主張,還未送回我們的手中,這是夏州種節度和家父共同擬定的策略。”
摺子渝輕輕吁了口氣,說道:“好,少將軍暫請歇息一下,容我與府州文武好生商量一下。馬大人,為少將軍安排一個住處,請少將軍和隨同前來的麟州將士們好好歇歇,安排些豐盛的膳食。”
“是。”馬宗強應聲而起,向楊延浦拱手道:“少將軍,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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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延浦剛一出去,幾位身居要職的府州文武便齊齊站起,搶著說道:“五公子,本官以為…………
摺子渝霍地舉起了手,制止了他們七嘴八舌的叫嚷,她彬嫵媚離開座位,負著雙手,在室中緩緩行走,過了半晌,方道:“楊繼業將軍意欲主動放棄麟州,邀我們一起撤防橫山,諸位對此有何見解,一個個說,不要急。”
府州通判蕭瑟怒氣衝衝地道:“強敵未至,先毒退意,他們這是要放棄我府州啊,楊浩如今擁有西域十餘州,放棄一個麟州,對他來說並不傷根本,可對我府州來說,棄了府州,我們還有甚麼?”
任卿書眉頭皺了皺,慢吞吞地道:“依我之見,楊將軍的法子倒是無可非議,苦守已不可守的麟府兩州,會牽累得橫山以西諸州府一同靡爛,皮之不存,毛將蔫附?如果搶在潘美的軍隊到達之前主動後撤,我們就能站穩腳跟。”
另一個文官站了出來:任大人怎麼能替楊家說話?咱們的家族領地盡在府州,如果離開這裡,就得寄人籬下,府州軍還會存在麼?折家還會存在麼?”
行軍司馬申澤塔不以為然地道:“府州形勢如今已炭發可危,待潘美援軍一到,還守得住嗎?何況麟州還要主動棄守,他們一走,不需潘美援軍趕到,失去牽制的王繼恩六路邊軍,再加上佞州的李不壽,就能馬上對我府州發動全面進攻。”
府州別駕洪子逸冷哼道:“澤塔兄,我看楊繼業這是虛聲惘嚇,想要迫使我們不得不與他一起行動,他是五公子的親姐夫,如果我們就是不走,他真能橫下一條心,棄五公子於不顧?方才你也聽見了,楊太尉遠在西域,對於府州之變,尚無隻言片語送來。
我折家對楊太尉仁至義盡,楊太尉是折帥的義弟,為人光明磊落,義字當先,豈會容許部下幹如此不仁不義的事來?楊繼業就算真的想走,他也不敢令楊太尉背上這不義的罵名決然而走,他派楊延浦來做說客,就是想迫使我們答應,只要五公子同意撤走,那就不是麟州主動要撤,而是我府州要掇,麟州孤掌難鳴,他們不得不為之應和了,我看這是他的脫罪之計。”
申澤塔道:“子逸賢弟,你這樣說,未免有些一廂情願了吧。楊繼業戎馬半生,不知經歷過多少險惡之極的局面,若是他臨戰之時,當斷不斷,不計得失,只計一己利害,還能闖下無敵之名麼?早就身死沙場了。因為顧忌五公子是他的親眷,顧忌楊太尉的義氣深重就不敢撤兵?笑話。